锤影与拳影宛若两颗流星，带着绚烂的拖尾，在眼眸中逐渐放大，径直撞向司宇凡胸口。

司宇凡眼里涌现出一抹倔强之意，跨出弓步，寂灭在身前架起，咬牙想要硬接下攻势。

可这时，一道倩影闪掠至他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自己却被公孙正青二人的攻势击中，撞进司宇凡怀中。

司宇凡本就已经极为虚弱，此刻又被倩影撞入怀中，登时脚步踉跄，抱着她坐在地上。

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止不住溢出鲜血的女子，司宇凡眼眶瞬间泛红。

“小娟，你怎么这么傻！”

司宇凡眼角的泪水滑落，滴在小娟脸上，摔成数瓣泪花。

小娟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臂，拂去司宇凡眼角的泪水：“为了……司家，小娟……死而无憾……”

“不！”

抱着逐渐冰冷下来的尸体，他声嘶力竭地仰头咆哮，眸中瞬间遍布血丝，看起来好似悲鸣的杜鹃。

在行动之前，他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论发生任何事，小娟和红夜都不允许现身。

毕竟机关师的肉体孱弱，就算是这场战斗所产生的余波，也会要了她们的命。

可他万万没能想到，因为自己的弱小，不仅没能成功给父母报仇雪恨，反倒害得小娟替自己挡了两招，从此香消玉殒。

抬头看着匆匆赶来，身体却如遭雷击，素手紧捂红唇的红夜，懊悔、自责、愤恨，无数负面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司宇凡感觉喉咙一甜，大口鲜血沿着嘴角滑落，眼里瞬间失了色彩。

他拄着刀柄，艰难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公孙正青和左元吉，眸中的怒火宛若实质。

“害死了小娟，我要你们给她偿命！”

“小娟？”

公孙正青满脸疑惑地瞥向怔在原地的红夜，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是顾芳居红夜花魁的侍女，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你们两个混蛋，竟然害死小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红夜泪水夺眶而出，声音歇斯底里。

“跟司宇凡搭上关系，就一定得死！”左元吉满脸淫笑：“不过红夜花魁的艳名，本城主可是如雷贯耳。在杀你之前，必须得先好好爽一爽！”

“无耻！”

红夜指着左元吉，气得柳眉倒竖。

司宇凡迈步挡在红夜面前，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在心中悄悄联系小白，若是他出现意外，一定要护好糖糖和红夜的安全。

随后他面向走来的二人，悄然恢复着灵气，表情好似亘古不化的寒冰，连周遭的温度都在他的神情下，下降了几分。

“我还没死，岂容你们嚣张跋扈！”

“你？快死了！”

公孙正青挥出一道劲气涟漪，司宇凡急忙架起寂灭护在胸前。

可此时的他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应对他们的攻势，被打得倒在地上，接连滚了数圈。

公孙正青收起铜锤，抽出腰间的匕首，狞笑着走向司宇凡。

红夜想要上前救援，却被突然出现的左元吉制止下来。

看着公孙正青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司宇凡拄着寂灭，颤颤巍巍地重新站起身来。

这一路上，他曾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却始终未有一次放弃，现在更是如此。

可他还未完全站起，便被公孙正青抬脚踢得重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