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张仲景神情为之一动,原本古井不波的面孔终于掀起了波澜。
钟繇看到张仲景的表情,知道他已经被他勾起了兴致了,于是举杯敬酒道:“来,为此三喜!我等先干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干了一杯,然后亮亮杯底。
席上诸人见此也将自己杯中之酒喝干。
待钟繇坐定,张世平又站起来,也端起刚刚侍女为其斟满酒的耳杯,对张仲景谦和地笑笑说道:“区区不才,受主公与太夫人之命去实现主公所构之美好蓝图,只是鄙人对医术一窍不通,甚幸此刻得遇张神医,还请张神医指教一二。”
说着也一口干掉,亮亮杯接着又道:“还望张神医不吝赐教,千万不要误了主公的一番心血,张某先干为敬。”
钟繇与张世平这轮番上阵,说得是不痛不痒的,都没有将点子说出,这让平日不急不躁的张仲景生出焦燥之情。
“敢问尹公子所谓的绝美蓝图是什么?”张仲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小子觉得有意思做来玩玩的。”尹铭更是吊足了张仲景才放心。
“哎呀,如此好事大事,岂能玩玩而已呢?”张仲景跳起来,急声囔道。
“哦,真的是好事吗?”尹铭托着下巴故作深思状道。
“张神医,请稍安勿躁,待我来问问到底是何缘由。”乌雅夫人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出言说道。
“夫人,如此好事实为济世之策啊!您可不能让贵公子当成儿戏哪!”张仲景急声切切的说道。
“嗯,我自会问个明白的。”乌雅夫人对张仲景点点头,随后又对尹铭问道:“泽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说给娘听听。”
“哦,是这样的,孩儿见世人寻医多为困难,尤其是疾苦百姓。虽然各地都有医馆,但大夫们的医术医德却是良莠不齐,始终不能保证平民百姓看病吃药,所以孩儿突发奇想,欲建立一个医学馆。”尹铭抿了抿嘴说道。
“医学馆?这个与世间医馆有何区别?”乌雅夫人忍着心中的笑意,这个都他们事先排好的。
“对啊,这又有何区别?”张仲景也不禁问道。
“自然是有区别的,我要建的医学馆是集看病治病之内科、外科、妇科、儿科、疑难杂症科、还有急诊科为一体的大型医馆。再则,它不仅仅是看病治病,它还是一家学馆,是培养医学后备人才的基地,在那里将分科学习,其中还包括药材、药方的配制研究。”尹铭傲然说道:“以后我还要再各州各郡各县各乡都设立分馆,而医学馆中培养出来的人才就将派到各个州郡地方上的分馆中去,到那时世上百姓就再不会因为看病难而苦恼了。”
“妙、妙啊,实在是太好了!尹公子此事果然是治世为民之良策啊!”张仲景击掌而起,忘形的大叫道。
“张神医如此推崇,不知可有兴趣为此良策添砖加瓦否?”尹铭适时问道。
“当然,有幸逢得此事,岂有不为之理。”张仲景还未察觉自己钻进了尹铭等人设的圈套之中。
“哦,当真?”尹铭不让他有思索的时间。
“当真。”
“果然?”
“果然。”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哈哈哈哈!”在场人等开怀大笑,到此他们终于是放心了。
“来人,上酒。”尹铭长身而起,冲四周侍女大声叫道。
“你们!”张仲景环视众人,见他们各个放声大笑,立时醒悟过来:“原来如此,尹公子好心计啊!”
尹铭飞快的走到张仲景跟前,双手抱拳,深深的一躬,诚恳的说道:“小子鲁莽了,只是张神医世外高人,小子实不知如何相请,是以出此下策,还望神医恕罪。”
“张神医,吾儿确实是迫于无奈,望您看在妾身的颜面上饶了他这一次吧。”乌雅夫人为儿子解围道。
“张神医莫怪,我那贤侄也一心为民吗。”
“对,对对,我家主公就是太看重人才了,尤其是像张神医这般的绝世高人。”
甄逸、钟繇、张世平等人也纷纷上前替尹铭说话。
“嘿嘿,诸位可以让在下说两句吗?”张仲景一阵苦笑,他根本就没有责怪尹铭的意思,却被众人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倒将他说得好不通情理一般。
“哦,神医有话请尽管直言。”尹铭示意大家都停下来,听听张仲景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