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中州城渐渐静了下来。漆黑的夜空仿佛如墨染一般,只有在张一宏府邸之中还有些明火亮光。
房间之中,张一宏与流云道长对面而坐,手中一人执白,一人执黑,竟是在厮杀围棋,看得出,在诸多门阀之中,他们两派的关系是最为要好的。
只听他二人一面下棋,一面交谈,“张师兄,今日前厅之中所谈之事,我看你忧心忡忡,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吧!”
张一宏叹了一声,“小师弟自幼与我交好,他在本门之中所学道法也一直由我传授,如今看他误入歧途,我于心何忍啊!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他执意凑齐四枚麒麟玉,欲打开轩辕陵,致使天下苍生陷于水火之中,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他。”
“哎,”流云道长也摇了摇头,“你从来重情重义,话虽如此,可当真到那时候,只怕你也下不去手吧。”
张一宏面色一怔,执白子的手不由在空中顿了一下。那流云道长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有些替老朋友难过。
“张师兄,还有一事,今日我们各派虽然商议寻找土麒麟玉的下落,但果真新盟与魔域勾结,你可曾想过正道弟子势必会遇到难以料想的危险。”
张一宏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在找的时候敌人肯定也会再找,另一方面我们还要防备他们盗去火麒麟玉。况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想先一步找到土麒麟玉,谈何容易啊!”
流云道长淡淡一笑,“张师兄,不知你对杨逸和云凡这两个年轻人看法如何?”
张一宏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当下笑道:“你的意思是让这两个人暗里也寻找土麒麟玉的下落么?”
“那么张师兄之所以让他们两个无门无派的人在一旁听着,我想也不是让他们长点见识吧!”
“哈哈,”张一宏突然笑了起来,“知我者,流云兄也!”
便在这时,忽听房间外一阵打斗之声,二人急忙走了出去。
只见云凡与杨逸各自对上一个身穿淡红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法宝纵横,虽不是拼死相斗却也十分激烈。
原来,这两人乃是昆仑上官世家的家奴,不知上官钧如何发现上官瑾藏匿于此,便差遣他们兄弟二人前来将小姐请回去。不料,那上官瑾不肯答应,杨逸与云凡为了上官瑾,便与他二人交上了手。
这二人虽然是上官世家的下人,道行却是不低。云凡手执玄天尺,同那红衣人刚一接触,只觉一股炽热之力自尺身传来,热浪扑面,实在有些难受。
其实,在那二人心中亦是惊叹不已,这两个少年道行不浅,那手握玄天尺的少年真气至刚至猛,却瞧不出是何人门下;而那持剑之人,身法敏捷,剑气凌厉,更不知何人所授,天下竟然出了如此俊杰。二人不由起了惜才之心,出手便也收了几分真力。
云凡心道,我和杨大哥虽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消拖住他们,为上官姑娘赢得时间也就是了,于是舞动玄天尺,运起真法,倒也令那两人不得不防。
也许是那二人觉得被两个小辈如此纠缠,有些面上无光。忽然,其中一人剑光大盛,生生接了云凡一尺。这一尺实在威力不小,那人被云凡一逼,爆退而去,转眼已在数丈之外。只见他脚下一顿,竟然是借力跃起,在空中道:“你拖住这二人,我去追小姐!”
云凡这才醒悟,那人原本便是如此打算,那凌厉剑芒不过是欲图摆脱他们二人纠缠的幌子而已。云凡再欲阻拦之时,那人早已疾驰而去。
那人一去,云凡和杨逸心中又惊又急,惊的是这二人道法高深,实在难斗的很;急的是上官瑾修行不深,恐怕不能摆脱那人,不得不随他回去。
杨逸怒吼一声,一剑将眼前之人逼退,只见他纵身跃起,正待御剑追赶,却见眼前红芒闪过,那被逼退之人赫然出现在空中,杨逸不得已又重新架起碧水剑,在空中与那人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