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推开那人的房间,果然见他神色慌张,双膝盘坐在床上。只因四叔与魔域交战之时,曾见识过这等邪门功法,是以对此有些了解。四叔虽然断了一臂,但制服那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不过,那人早已将生死抛之脑后,当四叔将其拿住的那一刻,便自己服毒自尽了。”
“可是,‘摄心术’在施术成功的一刻起,被施术之人便已被下了诅咒,一旦施术者死去,被控制的人将会心脉俱断,痛不欲生。妈妈也是修行中人,自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了能够少受点苦,妈妈竟然要爹爹亲手杀了她。”
“什么?”
杨逸看了云凡一眼,双目含泪,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
“爹爹自然知道‘摄心术’的残忍,他不忍妈妈受如此痛苦,终于还是……”
“啊?”
饶是云凡早已猜到会是如此,但经杨逸亲口说出来,还是心中猛地一震,天底下不是亲身经历,谁也无法体会亲手杀死最爱的人所经历的痛苦,那是彻骨的疼,切肤的痛啊。
杨逸继续道:“当时,恰逢我下床小解,看到这一幕,听到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自始至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每天都会梦到同样的场景。”
杨逸长舒一口气,任由眼泪簌簌而下,继续道:“从那天起,我便认定是爹爹杀了妈妈,我告诉自己不再姓东方,而是跟了妈妈的姓,对爹爹可谓恨之入骨。好多次他都想向我解释,可是我都会恨恨望他一眼,然后躲开。”
“直到我年纪大一些,四叔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他说,爹爹心中的痛远比我承受的要多,爹爹对我的爱也从未减少。可是,我仍然无法原谅他,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更加不能忘记那刻骨铭心的夜晚。”
说到这里,杨逸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像个孤独的孩子一样,将头埋入胸前,哭了起来。云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世间苦命之人多不胜数,幸福的人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幸。
面对至亲的离世,云凡清楚是什么感觉,因此对于杨逸的遭遇,他没有过多安慰,而是轻轻走到他的身前,坐了下来。
男人,有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只是陪伴就够了。
篝火摇曳不定,随着凉风扑闪,倒像是人生的诉说,或高或低,在风中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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