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血肉翻飞,叫声震天,仿佛似人间地狱。
金铃公主不由全身震颤,花容失色,悲愤中热泪滚滚落下。只见她蓦地上前三步,用颤抖的手指着花风信,怒喝道:“你答应过我,不再与这些无辜百姓为难,难道你将这些少女之后,还不够吗?”
“我的确答应过你,”花风信点了点头,毫不否认,然而却听他话锋一转,平静说道:“可是刚才跟你说完之后,我反悔了。”
“你……你卑鄙,无耻!”
花风信蓦地一怔,随即冷漠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我从未说过要做什么正人君子,我承认无耻下流,但是那又如何?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你敢保证他们真就问心无愧吗?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金铃,我记得从小我就教过你,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带着一张正义的面具就能活下去,生存的唯一根本,就是力量,要怪,就怪这些人生错了地方。如果他们生在中原,如果他们有那些自诩正道的正义之士保护,他们自然不会遭遇这些,这就是世道,这就是自然法则。金铃,你聪慧过人,绝非常人所能比,我甚至现在都想将衣钵传与你,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剑,你我依然是师徒,这些下贱之人也可以活下去,如何?”
金铃默然无语,只是麻木的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楼兰子民,也许花风信是对的,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从未要伤害过任何人,只是因为他们生在这个无耻的世道而已,正因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才会惨遭屠戮,正因为他们太过弱小所以面对屠刀唯有一死。
而且,花风信这一席话看似颇有道理,但是也要看对象,若是旁人或许便会被他蛊惑,丢掉最基本的人性,堕落入魔,然而她不是常人,她是楼兰公主,她无法忘记父王临终之时的嘱托,不能忘记十年来日夜悬心的责任,更不能忘记每月十五月圆之夜那凄厉无助,生无可恋的惨叫!
因此,片刻之后,金铃公主并没有再说任何话语,而是将体内元气缓缓催入仙剑之中,以此表明了最坚毅决绝的态度。只见她手中握紧的仙剑微微泛着光华,像是在表达心中不甘,亦或是楼兰亡魂的哭诉。花风信微微摇头,再无任何期望,春秋扇轻轻一挥,身后那些面无表情,冷漠肃杀的门人立时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望着这些疾冲而来充满杀气的人,金铃公主临危不乱,俏脸微寒,纵然天塌下来我也一肩承担。只是在她未出手前,那巨型火蜥突然怒吼一声,抢在主人身前,咆哮着飞奔而去。
然而,火蜥虽然皮坚肉厚,却又怎能承受修真者手中法宝的接连攻击,不消片刻便已遍体鳞伤,鲜血涌出,最终支持不住,倒在了公主身前,一双巨目痴痴望着主人,没有悲伤,没有怨言。金铃公主没有怜悯,没有落泪,甚至没有感到一丝心痛,只是将手中仙剑祭出,锐啸如龙,将来者断为两截。
金铃公主虽是元婴初段,但来者亦非全是庸者,她以一敌众,又是女儿身,力道远不如男子,时间一长,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而花风信冷冷在高台上观看,对这个他生平最为欣赏的弟子渐渐由欲望代替了理智,毕竟他既非君子,亦非诚信守诺之人,面对这般天生尤物,他有些按捺不住,恨不得立时把这少女抱起,将其揉碎。
“铛”的一声,金铃公主被两名春风得意宫弟子重重在仙剑上一撞,险些脱手,忽而腿上一痛,却是被人划了一道,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将衣衫打湿。面对如此之景,问道空气之中淡淡的血腥味,这些门人越发疯狂起来,如野兽一般压了上去,想要将这无助的少女撕碎。
便在这时,忽地一阵笛声,悠扬婉转,隐隐有醉人之意。远处,宁静的黄沙突然飞舞起来,遮天蔽日,滚滚如潮,向这边压了过来。
空中,有龙吟锐啸,破风而来。
忽地,一把似石非玉的短尺,一柄幽碧如水的仙剑,穿过茫茫黄沙,如游龙一般倏地在众人身前游走片刻,那些春风得意宫弟子尚未回过神来,便觉身上某处隐隐有些痛感,低头观望,“啪”的一声,脑袋登时落了下来,摔在黄沙之上,兀自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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