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石化,云凡毕竟没有石化,而是在短暂的愣神之后飞速跑入自己房间,盘膝坐下,凝神聚意,念力缓缓而出,萦绕在玄天尺周围,在识海之中找到了玄天宗的身影。
“还说是兄弟,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曾经是蚩尤之血的主人,还是控制这至邪之物的第一人?”
“你也没有问啊!”玄天宗微笑看着云凡,脸上分明一副无赖象。
云凡登时语塞,看着玄天宗这般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打他一顿,一泄心头之恨。
“怪不得,当日在峨眉之巅,你一合之击便将黑白郎君重伤,偏偏体内蚩尤之血没有半分暴戾反噬之气,而是心甘情愿为你驱用,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然而,玄天宗却是飘然至云凡身前,皱眉怒道:“我几时骗过你?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蚩尤之血并非传言那般恐怖,反而你越是压制,越对你不利,一旦爆发,势必将你吞噬。守着宝山却偏偏要装穷,我可做不出这等愚蠢行径。”
云凡想了想,虽说玄天宗有些蛮横不讲理,然而自己却无法反驳,只得淡淡道:“可是,蚩尤之血的力量太过强大,我怕以我的现在的道行,根本无法克制。”
玄天宗冷笑一声,“哼,小子,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控制蚩尤之血不在于道行高深,而是在这儿。”说着,玄天宗以手拍了拍心口。
“你是说,因蚩尤之血入魔,入的是心魔?”
“然也!”玄天宗微笑点头,轻轻拍了拍云凡的肩膀,“但是控制蚩尤之血绝非一句话如此简单,你要走的路,甚至经历的痛苦远比你想的要高的多,稍有不慎,仍有堕入魔道的可能。”
说到这里,玄天宗突然面色微变,叹了一声,“当年,我如你这般大时也是无意间得到这股神秘力量,起初我亦不知如何控制,只是随心而欲,想用便用,以至于戾气渐重,处处找人打架,重伤各派修真高手。后来,一位前辈施大法力将我打败,我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怒之下,蚩尤之血失控,竟然自毁筋脉,废去一身修行。”
“什么?”云凡闻言,不由一惊,却见玄天宗面色泰然,如一湖静水,波澜不惊。
“你可知,我自废修行之后,那些被我打败之人是如何羞辱我的么?你可知,在这个世界,人一旦失势便是生不如死,终日惶惶如丧家之犬。”
虽然平常的一句话,云凡却能想到当日玄天宗遭受着何等巨大的痛楚,面对多少人的,那种情景,纵然他能够想到,却也无法体味其中非人之苦。然而,玄天宗此刻看来,却是脸上洋溢着一种安静祥和的微笑,笑意盈盈,似乎还有一丝感恩。
“不过,那三年内,我尝尽了人间疾苦,受尽了人情冷暖,看惯了世人丑恶嘴脸,却也因此得到了另一种机缘,那就是心性。”
玄天宗缓缓转过头,澄净如水的眼眸没有丝毫杂念,如世间最纯洁的光明,照在云凡脸上,是那样的含蓄温馨,那样的庄重慈爱。
“好在蚩尤之血在体内,让我拥有极为强大的自愈能力和强健的体魄,否则早已堕入幽冥地狱,哪里还能有后来之事。随着这些经历,我渐渐从蚩尤之血的心魔之中清醒过来,而且道行非但没有减退,反而让我一举突破大成,进入了传说中的渡劫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