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身在洞中,心在昆仑,一面对那妖女惟命是从,一面盘算着如何逃脱,只是刚才他御尺而驰许久,却一直在原地打转,当真百思不得其解。转眼望去,云凡见那妖女躺在玉床之上,媚眼紧闭,身姿窈窕,忍不住心中一荡,随即转身倒了一杯茶,送到那妖女身前,“仙子,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仙子可否告知?”
“美人兔”接过清茶,柔软无骨的小手拂过云凡的手面,咯咯笑道:“你说吧,只要姐姐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
“呃,”云凡沉吟片刻,淡淡一笑,道:“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才我御尺而行,飞行许久,却不知为何一直在绕山而行,始终出不得此山呢?”
那“美人兔”闻言蓦地媚眼一翻,凌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却听云凡淡然一笑,继续道:“不过,仙子不说也不防,先前我的确有离开之意,但此刻有佳人在前,就算是打我走我也不会走了。更何况,即便是我欲离开,以仙子的道行,还怕我真的逃掉么?”
妖女“美人兔”咯咯一笑,抿了一口清茶,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张嘴,又甜又会说话,一心还想着离开,不像其他臭男人,见了我的身子,满脑子便全是龌龊勾当,到头来反而把命也交代了,呵呵……”
云凡尴尬一笑,心道:“天底下男人虽多,但也不尽是臭男人,试问美人在怀,又充满如此诱惑,倘若均是坐怀不乱,除了和尚,那便是自己有问题。”
这时,忽然石门打开,一名黑衣男子面色颓废,双目无光,垂手走了进来。那妖女向云凡嫣然一笑,“想不想看到那些臭男人的下场?”
不等云凡回应,魔域妖女“美人兔”便轻笑一声,罗衫轻解,露出雪白的肌肤,更增几分妩媚。云凡一见,登时将头转了过去,心道这妖女突施魅惑之术,不知是何用意。然而就在此时,忽听的一声低吼,那名黑衣男子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刚刚如枯木似的身子陡然充满力量,像野兽一样向那妖女扑了过去。
而那妖女“美人兔”亦不躲闪,似乎非常享受此等挑逗和乐趣。只见黑衣男子双目看着妖女的身子,双目放光,贪婪如遇到什么至宝似的,就像是久旱不雨的土地遇到甘霖雨露,饥渴近乎疯狂的吮吸着,沉醉着……
四周烛火动荡,洞中春色无边。一时间,声、呼吸声、尖叫声、低吼声,声声入耳。
云凡将脸转开不再观看,强行以真元压制内心邪念,丹田之中那股热流方才渐渐淡了下来。过不许时,那男子瘫软的身子从妖女身上倒了下来,长舒一口气,似是极为满足。便是在此时,那妖女陡然眼中寒芒一闪,五指成爪,蓦地向那男子前胸插下,只听的一声惨叫,五指如断冰切雪,直接贯入男子胸膛,鲜血喷涌,竟是生生从他身上取出一物,鲜血淋淋,尚自鼓动。
云凡顿时身子一震,定睛望去,却见一颗人心竟如此被那妖女掏了出来。
惨叫如雷,响彻山洞。
那男子失去心脏没有立时死去,而是身子挺了两下才一动不动,就此一命呜呼。不过临死前,此人双目含春,仿佛心甘情愿似的。云凡怒然一惊,不由握紧了玄天尺,无论如何,这妖女如此视人命为草芥,肆意玩弄,说什么也不可原谅。
却见那妖女托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心,笑道:“你看,这臭男人的色心便是这样难看,跟寻常人并无什么分别,你只道我残忍好杀,却不知是他心甘情愿为我而死。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到这里,那妖女陡然面色一变,将那人心丢在洞中一角,言语颇有几分苍凉,说道:“可是,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乐趣?”
云凡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也是可怜人么?”握住玄天尺的手便也放松下来。
片刻之后,那妖女便也重新恢复了妖艳风骚之容,弹指间,光芒射出,将那具尸体化为齑粉。
一时间,洞中忽然静了下来。
在此同时,云凡不知道,远在数千里之外,峨眉山普净堂。
静心师太盘坐于竹床之上,闭目养神。天下之间,恐怕也只有这里能够暂得一时清净。
这时,门外突然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师傅,我是雪儿,是你唤我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