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昊轶心中惊异,问道:“前辈,这些人死了很久了么?”
北堂无欢微微摇头,站起身来,右手轻挥,一道光芒爆射而出,打在尸体之上,顿时一股焦臭气息迎面扑来。南宫燕惊呼一声,扑在云凡身上,不忍再看,更令人惊异的是,尸体焦化之后,突然有无数小若蚂蚁的虫子从尸体中爬了出来,只是未行片刻便浑身僵硬而死。
“这是什么?”云凡出声问道。
北堂无欢看了云凡一眼,淡淡道:“腐尸虫。”说完,便将唯一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向府中走去。一路上,北堂无欢均是抬手间将死尸化为灰烬,而每一具尸体烧焦之前,都有无数腐尸虫破体而出,而又片刻间死在地上,密密麻麻好大一片,令人望之头皮发麻。
腐尸虫,相传乃是上古遗留尸虫,以寄居人体为生。一旦进入活体,便蚀骨食髓,迅速繁殖,瞬间能让一个活人浑身腐烂而死。而且这种尸虫在人体极难驱逐,任何针石药物都不管用,唯有用烈火方才能够驱除出来,但活人又有谁能够承shòu烈火之痛?如此一来,腐尸虫虽然除去,但此人也一定会被烈火焚烧而死。
是以,一旦被“腐尸虫”入体,便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腐尸虫”固然厉害,但一旦失去寄主,也活不过半刻。据说此上古异种,早已灭绝,竟不知何以今天会在这里出现,这也是能在一夜之间将四方城变成空城的真正原因。
云凡四人跟在北堂无欢身后,一直到大厅,北堂无欢在堂前坐下,他们四人也坐了下来。
环顾四周,已是物是人非,清冷凄凉之感不由而发,北堂无欢眼中一红,双目又湿润起来。若是以他这般年纪,在小辈面前流泪实在不妥,但四方城经lì这场劫难,四位城主最后也只有他活了下来,这滋味恐怕比死了的人更加难受。
片刻之后,北堂无欢定了定神,长叹一口气,淡淡道:“四日前,月缺风高之夜,四方城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说到这里,北堂无欢突然愣了一下,眼中满是痛苦,仿佛极为不愿回忆当夜之情景。过了好一会儿,北堂无欢才继续说道:“也就是逸儿与昆仑上官家大小姐成婚前一天,本来是要提前几天去往昆仑山,可事先有几件事耽搁了,便由大哥和二哥两人前往,留我和老三守护四方城。不料,临行之前一晚,四方城突然闯进八位身穿黑衣,后背长剑的男子。”
北堂无欢面色凝重,只是盯着厅外说道:“那八人想必是有备而来,自半空呼啸而至,见人就杀,即便遇到手无寸铁的妇孺也是毫不容情,真是灭绝人性的畜生。”说到这里,四城主右拳忽地握紧,额上青筋暴露,显然愤怒以极。
而南宫燕更是双手掩口,俏脸惊得煞白,根本无法想xiàng当日情景,更不知四方城向lái与世无争,又在何时招惹了这些恶人。云凡听了心中亦是忍不住怒意潮涌,照北堂城主来说,这些必是修行者,而修真者第一大忌便是滥杀无辜,这些连妇孺老人也不放过,可谓残忍至极。
却听北堂无欢城主继续说道:“我们身为四方城城主,自然有护佑一城百姓之责,兄弟四人不由分说,当即出手将那八人拦下。四方城亦不乏其他修行好手,莫说所有修真者齐上,但是我们四个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说到这里,北堂无欢蓦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继续道:“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可怕的人,此人身背一口宝剑,依然是一袭黑衣装扮,看样子和其他八人毫无区别,可是那人一出手,战局便瞬间扭转,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着北堂无欢这般,云凡不由与厉昊轶相望一眼,脸上大为惊愕,若说以四位城主道行,已是大成巅峰之境,天xià少有人及,何况是他们四人联手,难不成天xià还有人能够以一人之力,胜过他们四个吗?若果真如此,那人实在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却见北堂无欢看了云凡一眼,问道:“在你二人看来,天xià道法,究jìng是鬼道、正道、魔道哪一家更胜一筹?”
云凡不由一怔,与厉昊轶面面相觑,不知四城主何以如此询问,但这正、魔、鬼三道真法各有千秋,实在称不上哪个更家厉害,当即拱手道:“恕晚辈直言,正、魔、鬼三道真法,固然修行法门不同,却均是天地造化之功,各有长短,道行高低,全凭个人修行,若论哪一个更胜一筹,晚辈实在分辨不出。”
北堂无欢仿佛早已料到云凡会如此说,凝重的脸上毫无异动,只是淡淡说道:“是啊,正、魔、鬼三道真法各有所长,实在难分高下,无论哪一个若要修liàn大成,非百年之功而不可为。但是,倘若当今天xià,有人能够一人身兼正、魔、鬼三道真法,而且运用自如,变幻无常,这又当如何?”
云凡和厉昊轶同时一惊,身子如触电一般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堂无欢,颤声道:“前辈,你是说……”
北堂无欢看着他们二人惊愕的脸庞,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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