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下却有另外一种看法。”
“另外一种看法?”
嬴胡亥颔首道:“不妨说来。”
嬴审说道:“田横与田儋兄弟两人的事情,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的那个人,表面上是田儋。
可,田横许多次,都差点因为田儋的操作而命陨,甚至全家上下,都被田儋所控制。
这般情况下,田横怎么可能不心生怨恨?”
“可,田横却还是没有心生怨恨,臣下就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蹊跷。”
“哦?”嬴胡亥看着嬴审,目中闪过一丝惊讶。
嬴审继续说道:“所以,臣下认为,田横是故意给我们一种感觉,让我们觉得他非常听他哥哥的话。
如此一来,到时候我们大秦如果用对待赵国和魏国的方法,来对待齐国的话。
我们岂不是会把田儋留在手里作为人质。
然后放田横出去探寻那些未知之地?”
嬴胡亥深吸一口:“若当真是如此的话,那这田横也算是有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遗风。”
嬴审则接着说道:“到时候,田横一旦在海外站稳了脚跟,只怕立刻就会宣布反叛大秦。
等到那个时候,陛下盛怒之下,则必定杀田儋泄愤。
田横自己则在海外逍遥,也报了田儋此前对他的仇怨。”
嬴胡亥琢磨了一下:“这话,可不像是你嘴里说出来的,谁给你说的?”
嬴审嘿嘿一笑:“吾皇圣明,这是远在咸阳的蒯彻先生说的,臣与他私交甚好。
故而去书信问他,说到了齐国的事情。
他倒是没说齐国该如何处置,只是和臣下分析了一下,齐国田儋和田横的事情。”
“田横恐忠厚之人,做不出这等事情来。”
嬴胡亥很清楚历史上的田横是什么样的人。
蒯彻身为谋士,把人想的坏一点,那无可厚非。
嬴审听皇帝这么说,便立刻道:“陛下所言甚是,但蒯彻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未来在处理齐国的事情上,臣斗胆请求陛下三思而行。”
嬴审的话,听得皇帝左右两遍的臣子,都觉得非常刺耳。
你这是在告诉皇帝,该怎么做事吗?
可。
嬴审偏生没有这样的觉悟。
以往那个胆小谨慎的他,现在似乎早就已经伴随着他领军征战四方的功勋,变成了过往云烟。
嬴胡亥也微微看了一眼嬴审,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了,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出发,前往齐国临淄而去。”
“喏!”
左右臣子,纷纷拱手领命。
嬴审却又道:“陛下,那如何处置齐国?”
“是保存王爵,为我大秦藩国,效仿此前的赵国和魏国行事,还是直接废止王爵,分裂齐国为我大秦郡县?”
嬴胡亥琢磨片刻:“六部的朝议尚未到,等到了再说,此外,朕也想见一见田横此人。”
“田横乃齐国之智谋之士,陛下若是见其,臣请求与陛下一同见此人。”
嬴审拱手请命。
嬴胡亥本想拒绝的,可是忽然想到嬴审在齐国人的心中,等同于人屠般的存在。
别人不敢屠的城,他屠了。
故而,齐人畏惧嬴审,远甚于自己这个皇帝。
念及于此,嬴胡亥颔首道:“准了。”
说完这话,嬴胡亥就准备转身离去。
可,嬴审忽然又道:“陛下,臣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