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定远侯府的婚事，皇帝都不会插手，除了袁家看上的媳妇，谁还能让袁家妥协呢？</P>
再次喝了一杯茶，姜婉总觉得这次的事充满了怪异之处，不像是冲着顾家来的，是冲着她和姜婵来的。</P>
姜婉和顾家一损俱损，这个好理解，姜婵完全没有被针对的价值，她不说还没嫁进定远侯府，两家还没有正式定亲呢。</P>
总不能是嫉妒姜婵高嫁吧？</P>
想到这，姜婉想起霜雁说姜嬉出门行踪消失，极有可能是姜妍联系的她。</P>
想起袁四娘所说，淑妃带着三皇子过来转移袁二郎和袁四娘的视线，乔玉书趁机骗走姜婵。</P>
和他们都有交集，姜婉只能想起姜妍！</P>
在这里面，还有嘉阳县主和柔仪县主的配合，韦家早就和太子离心，柔仪县主和乔玉书不和，难不成是文国公在帮姜妍？</P>
不可能！</P>
姜婉立刻否定这个猜测，文国公之前对她显露过敌意，以文国公的家世和能力，有必要这么对付她吗？</P>
难道姜妍还能被文国公金屋藏娇不成？！</P>
她要是有这本事，完全没必要委身——</P>
等等，姜妍为了怀孕生下儿子，都能和公公通女干，她逃离伯府，为了活下去，未必不会委身文国公。</P>
只是姜婉依然不太相信，文国公会看上姜妍这个永宁伯府的儿媳妇，他不怕事情败露，得罪永宁伯府不说，还会被天下士子口诛笔伐。</P>
煎熬的一天一夜过去，姜婉睡着。</P>
远处传来铁链的撞击声和铁牢门的枝丫声，她陡然睁开眼，起身下床，在桌边等候提审。</P>
姜婉想过来的人可能是皇帝的暗卫，也可能是石尚书，更有可能是御史台的人，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秦王妃。</P>
“居然是你？”</P>
守卫打开牢门，秦王妃走进牢房来，在姜婉对面坐下，同时抬头环顾四周，很是感慨：“萧般般果然还是真性情，爱屋及乌，对楚楚有多好，对你就有多好。哎，真是让人想不到。”</P>
姜婉想了很多，还是想不出皇帝让秦王妃来这里的意思是什么。</P>
“王妃娘娘想不到什么？”</P>
秦王妃收回视线，眉眼弯弯道：“想不到为你付出最多的居然是萧家人。”</P>
“是吗？”姜婉垂下眼眸，攥紧的掌心稍微松开了些。</P>
看来顾家知道该做什么，那她就放心了。</P>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姜婵，哪怕是尸体，也得找到，不然单单在太医院纵火这件事，姜家上下死罪难逃。</P>
她有诰命在身，哪怕顾家和她撇清关系，只要她不想死，最多流放三千里。</P>
秦王妃眯起眼睛：“你并不意外？顾淮原本在查疫病源头，你被萧贵妃派人抓了后，他主动请求避嫌，交给大理寺去查这件事。</P>
你公公称你婆婆受惊，说是顾老太爷病重，需要照顾父亲和妻子，将手头的公务全部移交。</P>
顾家没一个站出面帮你，你不寒心吗？”</P>
“寒心什么？”姜婉轻笑，“公婆夫君相信陛下会还我一个公道，他们等着就是。”</P>
“难怪我这个小叔子坐在龙椅上这么多年，你不是楚楚，只是她徒弟而已，还对你这么忌惮，这份聪慧和稳重，世上难得。</P>
四娘跟着你，想来学了不少，这次在宫里，真是大放光彩，我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秦王妃聊着聊着，转移了话题。</P>
姜婉也不着急，心里知道秦王妃要主动服软求人，她偏不顺秦王妃的意思：“王妃娘娘满意就好，多少人背地里瞧不起她，多亏娘娘给她撑腰。”</P>
见姜婉愣是不上钩，秦王妃的笑意淡了，静静地盯着她。</P>
“王妃娘娘，喝点茶，虽然比不了秦王府的茶，这也是天牢里能提供最好的茶了。”姜婉一边说着，一边给秦王妃斟茶递过去。</P>
秦王妃看看面前的茶，淡淡的茶香，鲜亮的色泽，分明是刚进贡的龙井，萧贵妃明面上怒气冲冲，擅作主张把姜婉打入天牢，实际上实在保护姜婉。</P>
当年夫君死后，她被杜氏软禁，喝的都是陈茶，姜婉在天牢最森严的牢房里，居然还能喝上最新上贡的龙井茶。</P>
真是讽刺！</P>
看来，她这个小叔子对萧贵妃是真爱无疑。</P>
接过姜婉手里的茶盏，秦王妃一饮而尽，唇齿留香。</P>
“好茶。”</P>
“王妃娘娘喜欢，那便多喝点。”姜婉笑着拿起茶壶，准备添茶。</P>
秦王妃按住她的手：“姜三娘，你在我面前就就不用装了。我能过来，是萧贵妃和皇后相争，被我这个渔翁抢到了机会而已。”</P>
姜婉收起笑容，面色淡淡道：“王妃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说下你的条件。”</P>
秦王妃眼神肯定的道：“我要你给我打造一批兵器。”</P>
“兵器？”姜婉瞬间眯起眼，秦王妃怎么知道她能造兵器？难不成安园的冶炼厂被发现了？</P>
“杨萱走了，楚楚的留给她的产业都交给了你，想来当年的冶炼厂也在你手里。”秦王妃似乎担心她拒绝，甚至退让好几步，“我知道你有钱，我不需要你做赔本的买卖，铁矿和银子我来解决，造兵器的地方和人，你来解决，若是需要帮忙，我也可以帮你周旋。”</P>
姜婉没有正面回答：“秦王妃，你要兵器不会是要造反吧？”</P>
秦王妃笑了笑：“怎么能说造反呢？太子在做什么准备，你我都知道，我不过是未雨绸缪，崇儿也是皇室血脉，我作为母亲自然要替他打算。”</P>
沉默了会，姜婉拒绝：“私造兵器这种事，被发现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不管我用来做什么，都是造反，我没必要为你冒这个险。”</P>
“是吗？”秦王妃也不着急，笑意加深，“你确定？谢谦利用晋王的名义，和世家勾结的证据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你忍心看着你的谢家哥哥大仇未报，被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