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一走，四周彻底安静，也空旷下来。

当然顾夫人留下了大夫，姜婉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吩咐橘白：“去准备好诊金。”

橘白进了里间，自然也发现了异样，但她很平静的拿了寻常时候的双倍诊金出来。

姜婉又道：“霜雁，你去守着门口。”

霜雁领着退下，不用姜婉吩咐，关上了门。

这时候，大夫也发现了点端倪来。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直到姜婉拿着红木托过来，揭开大红的绸布，上面放着整齐的两锭十两的黄金。

作为顾家的府医，后院的事情什么没见过。

他用余光瞧了眼里间，直接收下了黄金，并拱手：“多谢姑娘赏赐。”

不是诊金，而是赏赐。

姜婉心里不禁感慨，不愧是大家族的府医，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等了约莫一刻钟，橘白便送大夫去前院。

终于没有外人，姜婉和杨萱来到里间，杨老太太已经下床来。

三人望着叠得很高的被褥，静默了一瞬。

杨萱主动上前，准备掀开被子。

姜婉拦住她：“我来吧。”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姜婉看到小可死不瞑目的脸时，依然被吓得手一抖，被子重新落下去。

“我们发现她时，她还活着。”杨萱扶着杨老太太，声音有些悲悯。

随着姜婉再次动手，彻底揭开被子，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小可，下半身被鲜血彻底染红，大约是放置有些时辰了，桃红的衫裙被染成了深红色。

下面垫了两层被褥，鲜血才没有浸透到床板上。

脑海里突然想起上辈子在伯府难产的时候，比眼前的小可还要惨烈。

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里交错闪现，姜婉胃里一阵翻腾，再也控制不住，扶着雕花木床，弯着腰开始干呕。

杨老太太赶紧道：“萱儿，快快快！盖住盖住！婉儿被吓到了。”

杨萱正要去盖上被子，被姜婉抬手拦住。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身体，强迫自己望着眼珠子凸起，满脸痛苦扭曲的小可，喘着气问：“你们在哪发现她的？她怎么死的？”

杨老太太叹道：“是萱儿听到西厢房有动静，过去发现的。”

搬了凳子过来，杨萱扶着祖母一边坐下一边解释：“我进去的时候，她正躺在表弟的床上，身下的衫裙已经被血染透了，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抓着幔帐，痛苦的想要爬下来，让人发现她。”

气息渐渐平稳，姜婉也能适应眼前的画面了，脑子也迅速转起来：“你们怎么将她挪到了这里来！？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对于她的疑问，杨老太太神色微凝：“我和萱儿刚来静心苑，碰到了个脸生的婢子，她说她是后院的丫鬟，萱儿瞧不出来，我可是不会看错眼的，这分明是开了脸的通房！小五年纪小，哪来的通房？”

杨萱接着道：“你们姜家只有你大哥有两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