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委屈：“桑妈妈说，裁撤的下人都是经过祖父同意的，再说了，这些婆子干活更利索，一个人就能搬动祖父，免得祖父受苦。”

姜康看了眼旁边站着老婆子，简直不忍直视，但想到姜家如今的处境，又忍住了：“行行行！你给我安排人，我去前院看一下。”

“雪松，将人喊进来吧。”姜婉立刻吩咐，姜康睁大眼睛，又看到姜婉拿了一小瓶花雕出来，特意拔开塞子，屋里顿时酒香四溢。

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姜康自己个儿坐了起来：“快快快！还是你懂我！老大死活不给我喝！”

姜婉又将塞子塞住：“那不成，祖父晚上才能喝，早上喝的药还没散呢。”

听到此话，姜康疑惑道：“你给我吃的药丸子是哪来的？效果这么好？”

“是顾家老太爷吃的荣养丸，顾夫人送给母亲的，母亲身体好得快，我让她停了，还剩三颗，我分成了三十份，就给祖父送来了。”

屋外的婆子们抬着椅轿进来，姜婉连忙让路。

姜康睁大眼睛：“我吃的还是你母亲剩下的！”

“是荣养丸！祖父没听过吗？这可是十全大补丸，祖父的身体可熬不住一次吃一颗。”姜婉帮着婆子，将姜康扶上了椅轿。

她又道：“祖父的身体需要慢慢调养，喝点酒没问题，其他的就都要戒掉了。”

坐稳的姜康瞪了她一眼：“你个姑娘家家的，都不害臊！”

到了二门子口，姜婉就停了下来，姜康大概也是这将近二十年，第一次去前院。

林家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折回静心苑的路上，桑妈妈过来告诉她：“那丫头嘴巴太硬了，她不肯招。”

姜婉停下，吩咐霜雁回去，将她昨晚睡前炮制的药拿来。

后院的柴房，小丫鬟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冻得浑身发抖，看样子，是刚刚从井里面拉上来。

“要不是最近天气热，你昨晚就得没命了。”姜婉在婆子搬来的凳子上坐下，吩咐桑妈妈将霜雁拿来的药，给她灌进去。

小丫鬟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喝完了药，小丫鬟开始拼命咳嗽，胃里面像是火烧一样，只觉得头晕脑胀。

“说吧，谁派你来的？”

“没，没有谁。”

姜婉望着她昏昏迷迷的状态，总觉得，是不是自己问错方式了。

“谁卖你进牙行的？”

“干，干娘，我好饿……”

“你干娘叫什么？”

“干娘，叫，邓娘子……邓娘子……”

后面半个时辰，姜婉费尽口舌，还是没能问出一点有用的问题来。

想起何妈妈有乞丐帮忙，她就吩咐桑妈妈将这个小丫鬟打上几个板子，让她伤势尽量恐怖些，然后扔出去。

桑妈妈也不多问，领了命就走了。

快到静心苑门口，姜婉发现姜升怒气冲冲的朝着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