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命霜雪给樊素换了套衣裳，重新梳了妆，门外便有人过来请姜婉去南院了。

姜婉上下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樊素，虽然穿着和霜雁同样的丫鬟衣裳，但模样气质实在出挑，很容易让人注意到。

其实樊素心里是不满意的，她穿着和霜雁一样的衣裳，全然没有自己水绿衫裙衬得人娇嫩。

不过卖身契她已经签了，想到以后成为顾公子的女人，心里控制不住的激动。

虽然是现在她是丫鬟，但以后姜婉怀孕，她开了脸，争取也怀个孕，纵使顾夫人瞧不上她，看在孩子的份上，经了姜婉点头，提个姨娘，以她的相貌才情，至少也是良妾。

樊素从未想过要给人做妾，表哥就差对她掏心掏肺了，甚至愿意为了她想要与表嫂和离，但她不愿意做继室。

直到遇见过顾公子，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皎若玉树临风前。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叫樊素了，以后便改名为……霜鹂。”姜婉仔细瞧着樊素的面相，是个标准的江南美人，温柔娇软，正常男人都会动心的。

将来开了脸，她必然能够得到顾淮的怜惜，黄鹂寓意着富贵，去了顾家，她也是苦尽甘来了。

品竹见霜鹂半天没有回应，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姑娘和你说话呢！你现在是姑娘的丫鬟！还以为自己在你姨母家呢！”

霜鹂猛地回神，神色有些惶恐：“抱歉，刚才姑娘说什么？”

“说你以后的名字叫霜鹂，霜花的霜，黄鹂的鹂，你也读过不少书，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吧？”品竹打心底很不满她，但姑娘满意，只好忍着。

“霜鹂……白霜乃深秋降下，黄鹂是春天的鸟儿，这……这名字不好。”霜鹂咬着唇，喃喃回道。

姜婉微微蹙眉：“霜是我给你们后进来的这批丫鬟选的字，寓意高洁坚强，你相貌出众，声音娇柔如黄鹂，是富贵之音，顾家什么门第，难道护不住你？你还想要什么名字？不如你就在这里自己好好思考下！”

说罢，姜婉转身就走。

品竹冷哼一声，追了上去。

最后是霜雁动了恻隐之心，提点霜鹂道：“你如今已经不是良籍了，是奴籍，主子赐名，那是她的恩德，你若是顺利随着去顾家，便要放下身段，此后自己便是个伺候人的婢子，姜家的规矩你都受不了，到了顾家去，那你更忍受不住的。”

霜鹂怔了怔：“可，可是我们不是要去……”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总是姑娘点了头，若是未来姑爷瞧不上你，照样还是个丫头！”霜雁言尽于此，很快追了上去。

留了霜鹂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霜雁的话。

“要放下身段，此后自己便是个伺候人的婢子。”

眼看着就姜婉她们要出了静心苑，霜鹂忽然想起顾公子的脸，咬牙追了上去。

伺候姨母这两年里，她也尝尽了辛酸苦辣，不就是伺候人么！

为了顾公子，有什么做不到的！

姜婉走在路上，余光瞧着身后的霜鹂，不断模仿这霜雁的神态和动作，没一会儿，便十分标准。

倒是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