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另外支取银子,比如母亲病了,姜婉去林氏申请过药钱,第一次想要申请五十两,林氏不情不愿的给了十两,后来再去,林氏便喊来她相熟的郎中,让郎中给母亲看病开药。
这郎中医术不精不说,开的药也都是没什么的便宜药。有了这一次,姜婉便和母亲商量,以后吃药拿母亲的嫁妆去买。
这几年下来,姜升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至于林氏这里克扣下,那里克扣下,姜婉和母亲也不在意了,只等着弟弟小五考取功名,有了底气,再去计较这些事情。
姜婉望着桌面上的五大摞账本,还有装钥匙的黑漆雕貔貅锦盒,竟足足有三掌长,两掌高,说明顾淮的账目进出极多,库房的箱笼只怕也极多。
再看了并不大的契书盒子,是个小巧的麒麟踏祥云浮雕紫檀木锦盒。
不大,但有些私产,比如铺子庄子田产等,还有奴仆婢子的卖身契,再大再多也是写在一张薄薄的纸上面。
斟酌了良久,姜婉要开口时,发现包括郝嬷嬷在内的所有下人,都已经退了出去。
“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这里没有旁人。”
姜婉心里有点感动,顾淮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毕竟姜家与顾家的情况,的确大不相同。
“这个,顾家不是没有分家吗?你怎么就有私产呢?”姜婉问得极为小心,感觉有些唐突,还要解释两句,“姜家那边,没有分家前,所有的家产都是不分开的。”
顾淮了然,伸手打开麒麟踏祥云浮雕紫檀木锦盒,将里面大半掌厚的契书拿出来,递给姜婉:“这些私产,是每个顾家儿孙在出生后由顾家家主夫妇做主,按照长幼嫡庶男女的规矩,分的添丁钱,每个顾家人都有的,我是长房嫡长子,稍微多一点。”
姜婉望着这摞契书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份田产,竟然占地五顷。
后面是哪些产业的契书,姜婉没敢直接翻开来看,顾家的计量单位和姜家的就不一样,完全没有可比性。
“原来是这样。”姜婉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但两人成婚第二天,顾淮就将这些东西交给自己,她还是有点担心,“二房那边也是这样吗?”
二房子孙多,顾潭顾浊都是早就成亲了的。
顾淮道:“这方面顾家没有特别的规矩,只规定了顾氏子成亲后,府里每月的用度,直接交给新妇,日后夫妻间的进出账,都有妻子打理。但父亲娶了母亲后,他将自己的私产账目等,一并交给了母亲打理,所以我就学着父亲,都交给你。”
姜婉莫名觉得,二房那边的顾潭顾浊,肯定没有将自己的婚前私产交给他们的妻子,正如他们也无权管理妻子的嫁妆一般。
望着面前这厚厚的契书,姜婉并不想接手,顾淮信任她固然好,但直接将身家全部交给她,这份信任也太重了些。
见姜婉面露难色,顾淮以为她在担心管理不过来,便又从紫檀木锦盒里,拿出一本蝴蝶装册子来,翻着前面几页的身契道:“沁园和青莲苑所有仆从奴婢的身契都在这里,郝嬷嬷,卫妈妈,刘妈妈,王淼和王淼媳妇,还有尚管事,都是我出生起,便由母亲指派来我身边的,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他们。”
姜婉压力更大了,怎么这就给她交底了?
见她仍旧不说话,顾淮又道:“郝嬷嬷平日里脾气很好,大事小事,她都会提前说明提醒的,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