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恭顺福身告退，带着姜婉潇洒离去。

远离了福寿堂，谢氏便对她道：“你可瞧见了，这老夫人和你二婶，也不是什么善类。想要不被她们欺负，那便是一点也忍让不得，你退一步，她们便进一步，不认为你敬她们是长辈才退让的，而是会认为你好欺负，若是步步退让，那她们只会得寸进尺，一发不可收拾。”

姜家见过了这请安的阵仗后，全程就没有小辈插话的机会，乔氏暗讽一句，谢氏那就是三句还回去，还拉上顾老夫人替她做主，真真是一点委屈也不受的。

“儿媳受教了。”姜婉此时此刻，对谢氏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知道谢氏厉害，但没想到，谢氏在顾老夫人面前，也这般厉害，竟能死死压着婆婆。

在姜婉的认知里，永宁伯府的徐夫人便是顶厉害的京城贵妇，口才手段眼力都是一流的存在。

之前认为谢氏厉害，是因为她是谢氏嫡女，认为谢氏更重要的能力是对丈夫的辅佐，对儿子的教养，对家族的管理。

万万没想到，谢氏与徐夫人的差距，竟然也如此之大。

姜婉忽然明白了，为何谢氏是京城第一夫人，徐夫人和静安郡主对她为什么这么客气讨好。

因为谢氏和她们压根不是一个段位的。

谢氏这才稍微满意，边走边道：“我不会容许顾家大房的人受欺负的，现在我护着你，但以后就要你和晏清两人相互扶持了。”

姜婉心里奇怪，这是当真要培养她做顾家的长房长媳吗？可她和顾淮现在的相处方式，以后绝不可能有子嗣，难道说……

只是不想让她生下顾淮的孩子？

想到这一点，姜婉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若是以后离不开顾家，那她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儿媳会努力的。”

她们走后不久，顾老夫人单独留了陈若若下来，让其他人退下了。

“九娘可听说了萧家的事？”顾老夫人笑着将陈若若揽在怀里。

陈若若当然知道，但她不想高攀萧家，睁着大眼睛明知故问：“萧家的什么事呀？”

顾老夫人点着她的额头，忍不住大笑：“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岂会不知道？再说了，昨日你母亲就送了信给你，我可不相信，你母亲什么都没说。”

陈若若扑进顾老夫人怀里撒娇：“姑祖母！我才不要嫁去萧家呢！我要永远陪着您老人家！”

望着陈若若娇憨的模样，顾老夫人便想起自己那个十岁便夭折的女儿，若是还活着，想必也是九娘这般可爱。

“你呀你呀，要是肯在你三表哥身上多花点心思，何至于现在，陈家想将你家嫁去萧家呢！萧家也不一般呀，当年萧贵妃不肯入宫，还是太后娘娘是了点手段，一手促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