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书笑着拉她坐下:“茹娘下不了榻,这两天赶女红赶得梳妆都没时间,我得了消息,她都不让进屋去瞧她呢。”
旁边的姜婉听着,谢氏想瞒住的消息,陈若若不知道,但乔玉书却知道,心里有了计较。
“表嫂,你去看了茹娘吗?听说你的女红极好,若是能指点茹娘一二,想必她也能轻松些。”乔玉书忽然看向姜婉问了句。
姜婉浅笑道:“婆母说这几日我好好陪着夫君便是,茹娘那边,不用我操心,所以我只送了点舒筋活血的活络油过去。”
“是吗?咱们顾家缺活络油?”乔氏忽然笑起来插了一句话。
谢氏本来安静听着,见乔氏插嘴,立刻放下手里的茶盏:“说起来,三娘送的活络油还真有奇效,茹娘原本至少七八日才能好的,茹儿用了两天,便已经好了大半,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想必也没有任何问题了。”
乔氏似笑非笑:“难不成咱们顾家的府医,还瞧不好姑娘的脚?非要用三郎媳妇的活络油?”
谢氏正要回话,顾老夫人直接打断她们:“茹娘明日能好起来就行,至于为这点小事吵吵么?”
说着顾老夫人看向谢氏:“你是大嫂,怎么能和妯娌计较,有失身份。”
听她这么说,谢氏开始装委屈:“婆母这话说得,像是我故意为难弟妹一般,这小辈们聊天,我们做长辈的听着便是,三娘给茹娘送活络油,那也是她的心意,再说了,这活络油还真比府医开的膏药贴管用多了。”
乔氏不甘心,故意讽刺道:“姜家也是三代为官,怎么突然有了活络油的方子?难不成天天和干体力活的下人打交道?”
“行了!”顾老夫人简直想封上乔氏的嘴,自从姜婉进门以来,她的嘴就像是破了洞的烂船,止也止不住。
见婆婆动怒,乔氏这才低头道歉:“对不起,婆母,是我口无遮拦了。”
顾老夫人对谢氏和乔氏道:“你们都下去吧,有这些小辈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便好了。”
谢氏盈盈起身,拜别了顾老夫人,临走前,对着姜婉点点头,然后离开。
她一走,乔氏也只能跟着走。
没了谢氏在这里,顾老夫人直接掀开眼皮子,目露精光,盯着姜婉问:“听说你给三郎准备的通房,脸受伤了,你便罚了送灯油的小厮,和洒扫的婆子两个月的月钱?”
姜婉早有准备,恭敬回道:“是,孙媳妇都是按照顾家的家规来的,顾念他们是府邸老人,便免了板子。”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月钱一个月便是二两银子,两个月便是四两,吃药就能吃一个月的。你罚没了他们的月钱,叫他们如何给父亲,给孙子买药?”
顾老夫人的声音冷下来,神情愈发不悦,“这里是顾家,不是你们姜家,下人不是二钱银子的月钱!断人财路,他们父亲孙子被迫断了药,真有个三长两短,苛待有功劳下人的名声传出去,你担待得起吗?!”
姜婉立刻起身,低头回道:“孙媳已经请了大夫来给他们父亲和孙子看病,诊金药费,都是孙媳来出,不会让他们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