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醒看着顾淮,但话是问姜婉的:“你怎么确定谢谦知道你父亲的事,他给送了什么消息吗?非要你大半夜的来见他。”
姜婉气馁:“没有,他只是替晋王府代笔写了一封请帖,其他的都是我猜的。”
“你怎么就——”裴醒觉得不对了,正要质问,见顾淮望着门外道,“谢谦来了。”
裴醒立刻回头,发现谢谦竟然真的来了,回头看了眼顾淮,眼神颇为同情:你家娘子和她前任未婚夫未免太有默契了吧。
“我今晚刚才在这里,而且他也在。”
话音刚落,谢谦就进屋来,给姜婉他们作揖行礼:“微臣谢谦见过顾公子,顾奶奶,以及裴大人。”
三七关上了门,裴醒也收起来吊儿郎当,盯着他审问:“你知道姜三娘会来见你。”
谢谦抬头,视线扫过姜婉,最后是看着顾淮回话的:“在下只是碰巧知道,顾公子和裴大人在调查姜叔父的事情,这才赌了一把。”
裴醒冷笑:“碰巧知道?不止能拿捏住姜三娘的心思,还能猜到我们的行动,你这也太碰巧了。”
顾淮倒反应寻常,只问:“所以你真的知道?”
“是,叔父之死,乃是京城权贵一手安排的。”谢谦没有废话,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来,“顾公子请看,这是叔父临行前,托旁人送给我的信。”
顾淮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信封,封面已经泛黄,但没有一丝折痕,说明他一直用心保存着。
姜婉看到那封面上的字迹,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父亲用了化名,字迹是左手写出来的。
犹豫了会,顾淮将信交给姜婉:“你先看。”
抖着手从顾淮手里接过了这封信,姜婉其实很害怕,以她对父亲的了解,这么做肯定是遇到性命之忧。
不然怎么解释,父亲提前送了他们回京呢。
拆开了信封,姜婉拿了里面的信纸,字迹依然是左手字,内容很简单,直接的说明了他这次回京述职凶多吉少, 请谢谦上京赶考前,按照约定与姜婉成婚,好好照顾姜婉他们三人,不要再调查与他相关的事情。
姜婉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幸好有顾淮及时扶住了她,并坐下。
帷帽下的姜婉泪如雨下,眼泪落在泛黄的信纸上,很快洇湿了一大片。
谢谦始终没有多看一眼姜婉,哪怕心里难受得几乎令他窒息,但姜婉已经是他人妻,还是他亲手放弃这场婚约的。
比起自己,显然顾家更能护他们周全。
顾淮和裴醒也看到了信封的内容,不由对视一眼,所以姜来是知道这次回京会出事,这封信相当于他给谢谦交代后事。
为了避免连累姜家人,他一点相关的事情都没有透露。
顾淮紧紧握住姜婉的左手,抬头看向谢谦:“你想要说的,不止这些吧?”
“是,那个人最近发现叔母知道叔父的很多事情,最近叔母管着姜家,他坐不住了,而且顾公子既然在调查这件事情,想必也告诉了三妹妹,所以我也不必隐瞒了。”
谢谦故意称姜婉妹妹,便是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