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生病请假了?是大伯母回来打算秋后算账了吗?但南平管着库房,东平一直伺候二哥,总不能因为全管事的事被连累了吧?何况全管事也一直都是站在大房那边的。”姜婉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林氏一回来就找全管事算账?
姜婳摇头,看向杨氏:“也许婶婶知道些什么。”
杨氏还真知道点内情:“全管事说到底也是被二郎骗了,大伯提了常管事上来,但他做事不如全管事圆滑,为人更谨慎,便有些瞻前顾后,你大伯的想法是,在你们大伯母回来后,将全管事调回了,但他拒绝了,惹恼了你大伯。”
说到了这里,杨氏唉声叹气:“全管事本来就是被大嫂和二郎连累了,他一个下人,还能为难主子不成?在二郎赌博的事情被发现前,明明是你大伯说的,和大嫂商量就行,二郎趁着大嫂不在骗走了地契房契,他能怎么办?
你大伯也知道主要责任不是全管事的,所以并没有动南平和东平,但这次他是真的恼了,以南平生病为由换了来安管库房,至于东平,他是真的病了,二郎最近跟着王夫子读书,日夜苦读,从前生活上的事都是丫鬟伺候的,现在全是东平来,他累病了。”
姜婉问:“那大伯是彻底不想用他们父子们了吗?”
全管事可是跟着姜升一块长大的家生子,他两个儿子都聪明机灵,大事上从未马虎过,这么不用了,吃亏的反而是姜升和姜二郎。
“应该还是会用的。”杨氏想到常管事的性子,忍不住笑了,“常管事那是只有等你大伯或者我发话了,他才敢放手干活的,这些日子,你大伯可难受着呢。”
杨氏话里话外,对全管事父子还是很认可的。
姜婳想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南平离开姜家那天,她刚好回来,南平可不是装病的,但婶婶的意思是,南平是没病的。
有点奇怪。
晌午过后,杨氏和姜婳也不好多打扰姜婉,便请辞离开。
姜婉思来想去,叫来了橘白,对她叮嘱了几句,小心照顾目标,让她一块随着杨氏回姜家了。
杨氏原是不肯,但瞧着沁园伺候的人,里里外外那么多,便应了。
今天偷了懒,送了母亲姐姐,姜婉还是得继续看账。
一晃两天过去,顾淮早出晚归,竟和姜婉生生错开,他干脆就歇在了青莲苑,与姜婉很少同时出现了。
眼瞧着后日便是中元节,婆母便不免多问了两句:“最近晏清有些忙,在家的时候也只是辅导叫四郎过去,指点他的课业,你知道他白天去哪了吗?”
姜婉颔首:“夫君说,临近院试,以前的同窗老师,有些回了京城,他忙着拜访,想着我身体不适,便暂时歇息在青莲苑。”
谢氏很清楚顾淮那天晚上带姜婉出门了一趟,去的是胡玉楼,但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是不知道的。
仔细打量着姜婉好一会儿,谢氏还是忍住了:“你要多关心关心晏清,你也是聪明孩子,未必不能替他分忧。”
姜婉其实大概知道顾淮在忙什么,但她不能说,只能回应婆母:“儿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