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办的家宴，请了郑家杜家韦家还有萧家的未婚郎君们，给公主相看。”顾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沉重了几分，“萧贵妃和陛下的关系本来缓和了几分，现在又变成了以前。更别说，太后和皇后了，这次连太子妃都忍不了。”

“永平公主万一中招，那岂不是在整个宗亲外戚面前丢了脸。”姜婉突然觉得，柔仪县主就是有靠山的姜妍，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对永平公主下手。

“所以这次瑞王保不住她。”顾淮看向外面，“等你母亲过来，我们得赶快回家去了，这件事情牵涉到柔仪县主，我们得回去和父亲母亲商议下。”

姜婉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后，杨氏带着白姨娘一块来了。

杨氏看到姜嬉的伤势倒吸一口冷气，白姨娘直接瘫软了。

“五娘看起来气色还行，比大嫂的情况好多了，你暂且放心。”杨氏赶紧扶着白姨娘起身来。

顾淮只说了姜嬉受伤，在她们后宅女人眼里，手上顶多就是刮破了皮，或者不小心摔了一跤，根本不是现在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的情况。

白姨娘带着人送姜嬉去马车上，杨氏则是上下打量着女儿：“晏清都和我说了，那县主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你以后也要小心。”

姜婉握紧母亲的手，不住点头说知道，最后看向姜小五：“你院试好好努力，我就不去送你了。”

“嗯。”姜小五应声，但他的视线，不住的在姜婉和顾淮之间游移，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姜婉将母亲支去姜嬉那，自己拉着姜小五的手走远了些。

不等姜婉问话，姜小五开门见山的问：“姐姐，顾夫人真的让你跪了三天祠堂吗？还给姐夫送了通房过去？”

姜婉怔住，然后故作轻松的捏捏他的脸：“这是顾家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的嘴可得把住了，千万别让母亲知道！”

姜小五眼神黯淡下来：“看来是真的了，姐夫怎么能这样！”说着说着，姜小五握紧了拳头。

发现顾淮在远处往这边看，姜婉心虚的转身，挡住姜小五的脸，并且揪住他的耳朵：“到底谁告诉你的！不会是裴醒吧！？”

“是。”姜小五仰起头，望着姜婉的脸，眼神忽然坚定起来，“姐姐！我会好好读书！以后成为姐姐的依靠！”

姜婉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突然发酸，不禁想起上辈子，小五为了她，放弃科举，也要替自己讨一个公道！

“好，姐姐等你！”姜婉仰起头来，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高兴的揉着姜小五的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哪家郎君娶了妻，都是要纳妾的。你也别——”

“我们爹就没有！”姜小五神色认真的打断她，“还有姐姐的公公也没有！”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神再次黯淡下来，“果然，顾公子一点也不可靠，你们当初就不该为了我留在京城的，离开京城，我去学门手艺，也能养活你和娘亲的，现在看起来，他还不如谢哥哥。要不是他娶了——”

眼看着姜小五要说不该说的话，姜婉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小五！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