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茹见过阿谀奉承的，但还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她也懒得给面子了：“我要你陪什么！我嫂子陪着我就行！你是姜二郎的未婚妻，不去好好陪着养伤的姜大太太，反倒赖在三房这边不走，难道你不想让姜大太太当你婆母？想让姜三太太当你婆母？”

“我当然是——”想了！

姚蕙下意识回了话，但还好没有直接说出来，及时顿住了。

要不是她早就和姜二郎定了亲，当然嫁给姜五郎了！这么聪明的郎君，听爹娘说，那是状元之才。

两人年纪虽然相差有点大，但要是没和姜二郎定亲，她也不介意多等两年的。

“当然是姜大太太了，我和姜家二哥哥是父母之命。”姚蕙心口不一的回道。

“既然姜大太太才是你未来婆母，她现在受了重伤，你就该好好去伺候着，而不是在静心苑喝茶！还挑三拣四的！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孝顺长辈吗？”顾茹最讨厌像狗皮膏药的人，不会巴结人还硬要巴结！

“我……她……”姚蕙被堵着说不出半句话，最终还是姚太太匆匆来了，将不情愿走的姚蕙拉走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下了，顾茹喝着茶，越发不满意：“这种好茶，给姚姑娘喝，真是浪费！”

姜婉笑而不语，倒也不浪费，有了对比，等姚蕙嫁过来，才会明白明白娘家和夫家的区别，她婆婆大姑子小姑子，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品竹过来请姜婉去前院一趟，范尚书和范夫人带着范六郎登门道歉了。

正在看书的顾茹抬眼看过来：“范夫人真是愚蠢，真以为能瞒住吗！今天你家客人这么多，范家后院那些污糟事，那是彻底瞒不住了！既然范六郎来了，你刚好可以瞧瞧他是什么人。”

姜婉谢过顾茹提醒，带着季夏雪松赶去了前院。

小五书房里，谢氏坐在主位上，范尚书坐在副主位上，姜升坐在左边的下首位，范夫人和杨氏则是坐在右边的下首位上。

姜小五站在母亲杨氏身边，正堂中间立着个清瘦的少年，正在给杨氏和小五作揖道歉。

“三姑奶奶来了。”品竹在门口通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婉抬脚进屋，范六郎也侧身转过来，相貌清秀，仪容是读书人的模样，但她仍旧看出来，他气血不足，应当是身体抱恙。

进来后，姜婉给在场的长辈们行礼问安，然后看向范六郎：“你就是范家六郎？”

“是。”范六郎心里莫名紧张，嫡母不是说顾三奶奶脾气很好吗？怎么瞧着这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上次在院试，是我大意了，水袋里混入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五郎生病，这次特意随父亲和母亲来道歉。”

姜婉一听，就知道范家的打算，既然姜小五没事，且中了案首，看起来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那也没什么，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干净的东西？可我们这边查出来的是蛊毒！”姜婉直接定成了毒，让范尚书和范夫人陡然心惊，齐齐朝她看去。

范六郎瞬间慌了：“那那那，不是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