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家有病重在床的老母亲,头上还有三个哥哥,都已经成家,皆不愿赡母亲,他只能借钱养母读书,三年前拒绝迎娶当地富商的女儿,被追债为难。
不久母亲去世,守孝三年,杜怀自觉留在当地,前途暗淡,咬牙上京,今年六月抵达京城,多番投自荐无果,甚至伪造文书,试图投靠皇后母族杜家,被人揭穿赶出京城。”
姜婉拧眉:“他果然是冲着茹娘来的。”
城门口那么多人,杜怀怎么就独独帮了顾茹呢?
谢氏侧目看过来:“你看看我给你的册子,他还偶遇过你二姐三次,在得知她不过是个庶子的女儿,父兄经商,皆无功名后,便立刻放弃了。”
翻开册子,杜怀生平所经历的大小事情,都详细记在了上面。
一路看下去,姜婉越看眉头拧得越紧,最后发现杜怀还帮过宋五娘,被宋夫人直接打发了,后来还遇到了冯三娘!冯三娘前后赠与了他三百多两银子。
姜婉眼皮子跳了跳:“杜怀是不是从冯三娘那里,见过茹娘的画像,也知晓茹娘的脾性?”
谢氏目光渐渐冰冷:“不然你以为,杜怀一个寒门士子,怎么在那么多人里面,独独认出了茹儿。”
不过册子并没有记载冯三娘和杜怀私下见过面,但谢氏已经认定了杜怀是冯三娘指使的。
顾府,福寿堂,顾老太爷躺在床上,顾望和谢氏站在床前,告诉顾淮离京的经过。
姜婉站在梢间里,与陈若若一道陪着陈氏。
不知道从何时起,陈氏又拿起来了小紫檀木手串,和从前相比较,这个手串上刻上了经文。
足足一个时辰,顾望和谢氏才从里间出来,叫了姜婉起身,准备告辞。
陈氏掀起眼皮子,手里握着手串,轻轻拍着姜婉的手背:“三郎走了,三郎媳妇回沁园也没什么事,不如叫她留在这里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谢氏知道陈氏打的什么主意,颔首应是,跟着丈夫顾望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陈氏让人拿了绣墩来给姜婉坐下,重新拨弄着手串上的佛珠,半合着眼叹道:“我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乐哥儿和全姐儿年纪太小,还是得你们这个年纪的丫头陪着才行。”
姜婉垂眸应是,听着陈氏絮絮叨叨,说着嫁进顾家后的事情。
说着说着,陈氏转到了陈若若身上:“说起来,九娘也不能总留在我身边,三娘,你说是不是?”
“是。”姜婉剥着橘子,仔细的去除筋脉,然后放在暖炉的烤盘上加热。
不一会儿,屋里满是橘子的芬芳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