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了！万柔现在好歹还是顾家的贵客，你这个如意，可是上了册子的正经姨娘，你当她是丫鬟，她有当丫鬟的自觉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带了个妾来鹿鸣宴！”

姜婉简直忍无可忍：“你现在的还是个举人，还不是进士呢！就这么无视礼法，你们范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

也就是现在大家都在关注夫君那边，没空盯着你，但凡这件事被有用心人，在主考官们面前多说了两句，你春闱就不用参加了，到时候还连累我二姐姐！”

范六郎本就理亏，刚才出门前，他也问过姜二娘，她是同意的。

现在听完姜婉的话，只觉得如意是个大麻烦，立刻回道：“我这就派人送她回去。”

如意慌了，抓着范六郎的袖子哀求：“相公，婢妾……”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范六郎推开：“这种场合，本来就不是你一个妾能来的，顾三奶奶说得没错，现在大家没关注我，要是关注到我，我明年就不用参加春闱了！”

如意张着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看了眼姜婉，发现她正笑着与姜婳说话，完全没有在意自己。

她也听说了顾家的事情，心里生出愤怒来，姜婉自己笼络不住丈夫的心，还要仗着身份，插手姐夫家的事情吗！

姜婳发觉如意情绪不对：“相公，你亲自送如意上车，好好安慰下，别让她多想，今天三妹夫这事，来的举人心里都有火气。”

“好，我这就去，马上回来。”范六郎很听话，转身带着如意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姜婉道：“他还挺听话。”

姜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口后回道：“范家这棵歹竹，生了那么多子孙，多少能有个好笋，刚巧被我碰到了。”

“听话就好，免得让二姐姐操心。”姜婉稍微放心，心里对范六郎的偏见少了些。

“先不说范家的事，你和三妹夫到底怎么了？我刚才进来，发现他一板一眼的维护万柔，上官姑娘在士子中名望很高，这不是让万柔成了众矢之的吗？”姜婳放下酒杯，直觉他们夫妻肯定在谋划什么。

姜婉微笑：“这是万姑娘非要来，我要是拦住她，岂不是显得我太善妒了，做人妻子，要有容人之心，善妒的话，是真的会被休掉。”

“看到你在为自己着想，我就放心了。”姜婳难得看到姜婉脸上出现这么轻松的神情。

聊完自己家的事情，姜婉转口问起五年前姜还做的生意：“我记得五年前那会儿，二姐姐也在帮二伯算账吧？可有发现什么端倪？比如有来历不明的银钱？比如生意突然很顺利？”

姜婳很敏锐：“父亲掺和进哪件事了？”

面对她，姜婉也很直接：“我父亲的死。”

听到这句话，姜婳半晌没说出话来：“可是有了证据？”

“有，所以需要二姐姐帮忙调查你父亲，他应该不会直接告诉你，也许二姐姐能从三郎那边打听到些事情， 最近三郎不是经常去范家吗？”

姜婉垂下眸子，双手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姜婳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