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姜婉知道,顾淮一直在积极治病,望着面前的药方,心情还是沉重起来。
在姜婉看药方时,顾淮将面前的汤药一饮而尽。
看着手里的一叠方子,姜婉清楚看到顾淮这些年来的努力。
从开始小心调理,到下猛药,中途猛药过量,又放慢速度,用最基础的气血药方进补,中途尝试过停药,用物理方式刺激,不过没有进行下去。
后面就是各种小范围调整方子,直到去年到今年这段时间里,改动突然频繁。
姜婉抬头,发现顾淮正伏案写信,他也没有隐瞒遮挡,写的是给皇帝的密信,内容是关于金陵的案子,还提到了父亲。
最后是上次在父亲留下的庄子里发现的账本总结。
望着望着,姜婉的眼神渐渐失焦,脑海里浮现父亲教自己写字时的画面。
顾淮停笔抬头,看到的便是,姜婉盯着他的信纸失神。
静静等了会,顾淮觉得时间不早了,柔声提醒:“婉儿?”
姜婉回神,再看顾淮好奇的目光,掩饰的说了句:“你的字写得很好,我陪你去沐浴。”
“你陪我沐浴?”顾淮怔住。
“嗯,我会尽快治好你。”姜婉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针包来, 转身下来穿好鞋子,伸手扶顾淮下来。
顾淮想起牛大仁治疗过的那些案例,深吸了口气,不停告诉自己:没事的,我们是夫妻!
两人进到浴室里,姜婉先让顾淮去将身体泡热,自己背对着浴池,将丹药用开水化开,再把银针没入浸泡。
一刻钟后,她回头指着身边的平榻,对顾淮道:“别穿衣裳躺下,我先给你施针试试看。”
浴室里水雾迷蒙,两人离得不近,顾淮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姜婉也没注意,将银针取出来放入干净的开水里,再次浸泡。
过了会,身后出现了哗啦的水声,顾淮从浴池里起来。
她拿起银钳子,取出水里的银针,姜婉依次过火,听到顾淮在身边的平榻上躺下后,这才整理好银针回头。
两人距离太近,水雾基本遮挡不住视线,反而增添了几分尴尬。
姜婉在看到坦诚相对的顾淮时,饶是早有准备,脸还是红了个通透。
好在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脸红不红控制不住,身体的行动说出来的话,还是和从前没两样。
顾淮并没有躺下,在姜婉走到跟前来时,望着姜婉顶着个大红脸,外表神色如常,心里紧张得要命,不急不缓的给姜婉描述了自己的情况。
听完他的话,姜婉渐渐专注,弯腰在平榻边坐下,按着顾淮的肩膀,让他躺下去。
“我们先试试看。”
顾淮眼前天旋地转,倒在铺满厚厚毛毡的平榻上,平时这张榻都是姜婉在用,所以上面满是姜婉沐浴后残留的清香。
望着水雾蒙蒙的天花顶,顾淮感受到温热的指尖,在他左右胯中间游动施针,很快身体渐渐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