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坐起来：“你能脱了上衣，让我看看吗？”

“可以。”顾淮坐起来，脱掉上衣。

出现在姜婉面前的身体，不止腹部腰侧，背后还来两道剑伤和几道整齐的钩伤。

还有一道短而平整的刀伤，相同的位置前腹也有，这是顾淮被人一刀捅了个对穿造成的。

“这是……”姜婉想起了万柔说的，她捅了顾淮一剑，就将他扔出去了。

再联想到曲家别院找到的纸张，她想要去碰一下那伤疤，却又害怕的缩回手。

顾淮见她神色不对，温柔解释：“这是万柔捅穿的伤口，她避开了要害，不然的话，我被曲家人抓走时就已经死了。”

“你到底怎么没有被她发现的？但凡她对你用强，也该知道……”姜婉没说出来，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顾淮。

“裴醒查到了她去万家之前，有个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擅长雕竹哨，后来被万柔的原嫡母打得半死，三天后死在了万柔面前。

想要找出生路，钱财权色打不动她，那就攻心为上，我雕了两个竹哨，加上我是顾氏长房长子，生路就来了。”

顾淮说完，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上，还能看见浅浅的刀痕。

姜婉问：“你之前已经被沈元娘救走了，为什么还执意回金陵？是因为查到了和父亲相关的证据吗？”

沉默良久，顾淮回道：“不完全是因为你父亲。”

姜婉视线模糊，不等顾淮说话，先一步起身下床：“今天我给你穿衣束发。”

如意门外的雪松听到这个，悄然退了出去，来到次间里，与霜鹂说了今天不用伺候三爷。

明间里，季夏看到雪松和霜鹂都出来了，不禁问：“奶奶和爷还没有醒吗？”

雪松点头：“奶奶说，今天她伺候爷洗漱更衣，我先去准备热水。”

她们一走，季夏转头看向等候了大半个时辰的宋六娘：“姨娘且等着。”

宋六娘福身应是，用余光看了眼珠帘之后，有一道屏风，屏风之后，还有一扇如意门。

原来传言不都是假的，顾公子的确喜欢姜氏。

昨日她和上官文君进门，全程都是郝嬷嬷和霜鹂这个通房在操持，姜婉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好不容易等顾淮回来，也只是和上官文君说话。

她被安排在主屋旁边的西厢房里，近是近，可现在日上三竿，姜婉都没有起床。

雪松送热水进去，很快退出来，陪着季夏又等了半个时辰。

季夏忍不住问：“怎么这么久？”

“三爷要给奶奶梳头上妆，奶奶不肯，又拗不过三爷，所以才这么慢。”雪松面无表情的回道。

宋六娘诧异抬眸，似乎想要分辨出雪松是不是在撒谎，还是说这是姜婉给她的下马威。

可惜雪松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得意，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宋六娘不由捏紧帕子，心里开始疑惑，太后让她从姜婉带来的人下手，先见的霜雁，对她退避三舍，目光警惕。

后见的霜鹂，发现她竟然在替姜婉管着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