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看不人脸的男人下药，然后任由旁人五花大绑，将他扔进湖里。

挣扎不得，求救不得，铺天盖地的绝望将顾淮整个人笼罩起来。

在他彻底放弃之前，一道倩影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里。

顾淮看不清，只能感觉到自己在努力求救，剧痛的头疼，加上刺骨的池水，眼前的姜婉，和记忆中那个姑娘，渐渐重叠在一起。

姜婉真的救了他。

脑子里剧痛蔓延至全身，顾淮渐渐失去力气，他努力的想要抬手，将姜婉推上去，但他真的使不上力了。

不过短短几瞬，姜婉心里想着二姐姐还得过会才来，便想继续假装求死。

没想到的是，她感觉身下的顾淮突然脱力。

姜婉猛地睁开眼，看到顾淮张开嘴，似乎想要说话。

池水猛地往顾淮嘴里倒灌进去，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仿佛一团浓墨逸散开来，挡住姜婉的视线，让她看不清顾淮的脸。

怎么回事？

岸边有太子的怒喝：“快！快救晏清！救顾晏清！”

万柔的尖叫，还有姜婳惊慌的喊声：“快！救顾三奶奶！先救我三妹妹！”

水里的顾淮渐渐下沉，已经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可能，姜婉听到有人跳下来，但过来还得一会儿。

她不能装死了，往下一沉，捞住顾淮的脖子，堵住他的嘴，将胸腔里最后两口气渡给他。

池水越搅越浑浊，顾淮并没有彻底昏迷，唇上柔软的触感，勾起了他更多的回忆，不由自主的搂住了姜婉的腰。

和脑海里那残存记忆里自己一样，笃定姜婉不会放弃他。

姜婉猛地睁眼，这家伙装晕吗！

这场戏本姜婉和姜婳的计划，所以姜婳带来的人是出生在江南、擅长凫水的婆子。

这天寒地冻的，为了尽快将姜婉救上来，姜婳多安排了两个，也就是四个婆子。

她们跳下水，比先下水的太子随从还先找到顾淮和姜婉，半刻钟就将他们拖到了岸上。

姜婉本来还担心顾淮有事，在给顾淮渡气后，发现他还力气动手，气得都不想醒来了，干脆也装晕。

“晏清！你醒醒，怎么吐这么些血？”太子扶着顾淮，同时将大氅盖在他身上，发现顾淮吐一口水，又吐一口血，急得不行，“快！请太医！”

张太医不在京城！

想到这个，姜婉只能假装昏昏沉沉的醒来：“咳，咳咳……”

姜婳怔了下，连忙装出喜极而泣的模样来：“三妹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太子发现姜婉醒来了，双眼陡然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