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鹂白天跟着樊秀才在书院里旁听,晚上跟着樊秀才回家照顾养母。
在樊秀才教书的这些年里,霜鹂被教养得极好,聪明美貌,识文断字,颇有几分才学,还能帮着父亲指点刚启蒙的学生。
直到霜鹂十三年那年母亲去世,不到一年时间,樊秀才病重,同年他最看重的学生吕立也在这一年考中案首。
樊秀才自知自己时日无多,觊觎霜鹂美色的员外不断派人上门提亲,他担心自己去后,霜鹂没有依靠,考虑良久才下决心,送霜鹂去京城投奔姨母。
半年后,樊秀才去世,霜鹂在樊家亲族的帮衬下,举办了葬礼。
头七一过,霜鹂收拾东西,坐上了吕伯母安排的车队上京。
姜婉听到,细细斟酌后,问道:“吕伯母?袁二郎说的吕立,就是这个吕伯母的儿子吗?”
霜鹂回道:“嗯,父亲很喜欢吕哥哥,用心指点他好几年,我在书院时,他常带他母亲做的点心给我吃。”
听她这么说,姜婉便知道,樊秀才决定送她入京,便没让她知道,吕家曾经替吕立提过亲的事。
“吕秀才被你父亲看重,若是顺利,这会儿也该上京来参加春闱了。”
“今年不知道吕哥哥是什么情况,我还在姨母家的时候,他那一年没有中举,那会儿,姨母还让我读了他送来的信呢。”
提起往事旧人,霜鹂也放松了些:“三年前吕哥哥还没成婚,这时候他也应该成亲了。”
姜婉想起袁二郎的话,心里直觉,这个吕立并没有成亲,说不定三年前秋闱失利,也和霜鹂有关系。
以袁二郎的性子,说了湖州的很多事,那边的人却只提了吕立一人。
这个人肯定不一般。
至于霜鹂在樊素姨母家的两年,姜婉早就查清楚了。
“奶奶,袁夫人醒了。”霜雁进来禀报道。
“霜鹂,我们去看看她,你到底是她怀胎十个月生出来的嫡亲女儿。”姜婉知道霜鹂很爱她的养父母,对定远侯府陌生不说,还有点害怕。
“奴,我能不去吗?”霜鹂咬着下唇,还是有点害怕。
姜婉吩咐霜雁给袁夫人喝了定神汤,这会儿来叫她们,肯定是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别怕,我陪你去。”姜婉拉着霜鹂的手起来,永平也跟着起来,默不作声的跟在她们身后。
昨天霜鹂不肯跟袁夫人走,袁夫人差点要在宫里抢人,幸好太后出面阻止,否则的话,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东厢房里,袁夫人靠在床上,看到霜鹂出现,眼泪瞬间涌出来,掀开被子要下床,被海棠按住。
“夫人别着急,四姑娘这不是来了吗?”
“是,她来了。”袁夫人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稳,但比刚来沁园的时候好多了。
霜鹂过去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在湖州的日子,她比之前放松很多,甚至还问:“您饿不饿?我去拿点东西给您吃?”
被姜婉提醒,霜鹂没有称呼袁夫人为夫人,但她还是不习惯称呼袁夫人为母亲或者娘,所以用了您。
袁夫人听到了霜鹂改了称呼,不住的点头:“好好好!”
海棠见状,忙道:“没事,奴婢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