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说完,端起茶盏喝了口,转头看向门外:“五娘想用我的银子试探岳十郎,殊不知昌平侯府的人,现在见到了银子,就像是闻到了血的豺狼,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我们也不能不管,白氏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五娘了。”杨氏眉心紧紧拧成一团,“要不我去劝劝她?”
“娘,五娘的性子向来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们这个时候劝她,她只会觉得我们见不得她好,只能她来求我们,看在白姨娘的份上,保住她一条性命还是容易的。”
给母亲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姜婉便叫来桑妈妈,仔细交代一番。
在姜家用完午膳,姜婉派人将银票给姜嬉送去。
望着面前的银票,姜嬉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怔怔伸手,仔细摩挲着银票上面的花纹和刻痕。
整整齐齐的六张一万两的银票摆在面前,是姜嬉从没想过的数目。
“这,这都是真的?”姜嬉的声音极轻,仿佛怕是在做梦,甚至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熟悉的剧痛让她立刻明白:这不是做梦。
“你要的嫁妆,我与母亲说了,她会按照大姐姐的标准来准备,绝不会少一件,也不会多一件。我给你的银子,也有你哥哥的一半,所以你自己斟酌下,到底要不要全部借给岳十郎。”
姜婉意有所指的又提醒了几句,表示她知道,你姜嬉和姜妍的动作。
“我明白,谢谢三姐姐。”姜嬉赶紧福身道谢,不敢看姜婉的眼睛。
离开芙蓉榭,姜婉又去书房检查了姜五郎的手,再次确定恢复良好后,便带着顾淮去了母亲那儿,准备告辞离开。
姜大郎匆匆赶来,见顾淮在,按住情绪,请了姜婉去一旁问话。
“你为什么给——那么多银子五娘!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姜大郎心急如焚,“我知道三妹妹和三婶婶记得姨娘的救命之恩,可——”
“那是六万两银子。”姜大郎的声音压低到了极致,“五娘是不是还想嫁进昌平侯府?找你借钱去讨好岳十郎?”
听他这么说,姜婉下意识看了眼站在母亲身边的紫茵,应该是她说告诉姜大郎的,毕竟姜嬉的动作,逃不过她的眼睛,更不用说,紫茵是最清楚昌平侯府下场的人了。
“不是借,是给她和你的傍身钱,看来她并没有告诉你。”姜婉心里遗憾,她给了姜嬉机会,是她不珍惜的。
整个姜家大房,能扶起来的,只有姜大郎。
姜大郎神色凛然:“这不行!我们要是要了你的银子,那等于是用生母的性命换钱!如此不孝,岂不是枉为人子!”
正在这时候,姜嬉匆匆赶来,姜婉和姜大郎齐齐朝她看去,看得她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想起岳十郎送来的定情信物,姜嬉还是做了决定,三姐姐肯定会按照生母的遗愿,给她寻个进士或者举人当夫婿,她才不要从头开始苦熬。
如果她嫁给岳十郎,比不上三姐姐,但绝对能压住大姐姐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