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萧垣的话，顾淮指尖微颤，他知道婉婉南下是为了他，也从众多人的描述中，拼凑出这颠沛流离的大致经过。

顾淮只是没有想到，婉婉会为了他这么坚定，这么拼命。

坚定的为他拼命的人有过很多，原来婉婉也是其中一个。

他害怕失去的人，原来曾经一直在身边。

消失的记忆里，自己到底是怎么对婉婉的？

脑子里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兽，在疯狂撕咬，剧痛来袭，顾淮疼得瞬间冒冷汗，趔趄的后退。

他想要找回和婉婉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噗！

顾淮吐出一口鲜血，四肢霎时无力，眼前天旋地转。

倒地前，他被萧垣拉住，听到萧垣冷笑着讥讽：“顾晏清，原来你和我一样卑劣，我不会让婉儿留在你这种人身边的……”

失去意识前，顾淮听到一声遥远的呼喊。

“顾淮……”

是婉婉啊，真是狼狈，又被她看到了这么脆弱的自己。

姜婉在青莲苑门口，和正屋里的顾淮萧垣，隔着一道长长的九曲桥。

看到晕倒的顾淮，苍白的唇角挂着殷红的血痕，姜婉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提起裙子往前跑。

她从未觉得这道九曲桥，竟然有这么长的距离。

足足半刻钟，姜婉才赶到屋里，都不及和萧垣打招呼，便跪坐在顾淮身前，给他诊脉。

脉象紊乱，是万柔的失忆药引起的。

“他怎么突然吐血了？”姜婉的手在发抖，心里无比懊悔没有用张太医寄来的解药。

如果因为她的私心，顾淮出现意外，姜婉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萧垣怔怔的望着姜婉的侧脸，原来她竟这么担心顾淮？

没有听到萧垣的回答，姜婉抬头，一双盈着泪水的眼睛，陡然闯入他的眼帘。

瞬间，心脏猛地一缩。

“你喜欢顾晏清？”萧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来的。

姜婉呼吸陡然凝滞，仿佛心中某个不为人知的暗处角落，突然被曝在太阳底下，瞬间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