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停顿了一下,还是送入口中,缓缓咀嚼着说:
“朝廷的储粮告急,而且咸阳和长安两边的物价有点难以控制的趋势。
好在锦衣卫了一夜之间,将八大哄抬物价的巨贾抄家问斩以后,价格马上得到了控制。”
韩谈眉头微微一皱,为皇帝斟酒半盏:“只怕还是不能从根本上杜绝这种问题。”
嬴胡亥点头:“是啊,朕现在都还在关中呢,就已经闹成这样了……
而且文书中说的很清楚,如果这种巨大的粮草供应压力持续下去,朝廷能够控制物价,但是商贾可能会压着囤积的货物不出售。”
韩谈拱了拱手:“陛下,这事情好办,让微臣回去,只需要往长安城中走一遭就成了。”
“东厂渗透的如何?”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谈道:“不敢夸海口,但是长安城那些巨贾储粮和资产有多少,东厂这边却还是清清楚楚的。”
“嗯,那就好!”嬴胡亥端起酒盏,看了看里边的只有一半的酒水,顿时明白了韩谈的意思。
这个时候借酒浇愁,只会更愁。
“你在这边盯着,朕可能就是这两日,要回咸阳去主持朝议。
大臣们对于朕囤积大量兵马的行为非常不满意。
朝会上不对朕唠唠嗑,暗地里不骂几句暴君,他们肯定不舒坦!”
韩谈乐道:“陛下放心,谁敢在背后辱骂陛下,东厂一定会听得到的。”
嬴胡亥往后一靠,有些惬意的说:“其实这些都不是大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陛下心中觉得亏欠巴氏一族太多了。”韩谈摇头,随即又道:
&34;陛下?方才巴江对奴婢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奴婢现在忽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嬴胡亥拿着早上剩下来的肉串,放在火炭上:“巴氏一族的恩遇太深,巴江这是担心以后出大问题。
她感觉这一次遇刺,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韩谈颔首,帮着皇帝拨弄肉串儿:“她那番话,是希望奴婢在陛下们面前说些好话。
把恩宠压一压!”
嬴胡亥向着不远处的门框看了看,眼里却又忍不住露出自嘲之色来。
“世人都只担心自己的恩宠不够,那里有人觉得自己恩宠太甚了?
这女子,真的是心思古怪之辈。”
韩谈琢磨了一下:“巴江年岁三十出头,虽说老是老了点,可是风情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候。
陛下不若看看,为巴江赐婚给某位皇族?
如此一来,巴氏一族除了陛下以外,也有了皇族作为依托的地方,也就不会在如此担忧了。”
嬴胡亥琢磨了一下,若是说大秦皇族的话,那数量还真的是不少。
诸侯王的话……恐怕不成。
毕竟,诸侯王这些人都有正妻。
而且年龄相差太大的话,就算是自己强行作保,那也不见得会有幸福可言。
韩谈言尽于此,也不好在继续给皇帝出注意,如何给巴江赐婚。
嬴胡亥放下酒盏,继续说道:“朝臣对于大兴商贾的事情,也开始攻讦起来。
这次皇后又把皇贵妃推倒前边去了。
没曾想,朝臣们看到皇贵妃以后,立刻就闭嘴不谈。”
韩谈微微一笑,只是把烤熟了的肉串放在皇帝身侧。
谁不知道皇贵妃和皇后的脏套路?
一旦皇贵妃开始装可怜弱势的时候,大臣们总会担心自己的脑袋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