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稍作思量,转过手看了看这奏表发出来的日子,随后摇头道:“这东西从咸阳城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前了。
那造船厂从吴中城那边出发到咸阳城,至少也是五六日,算起来到而今都已经二十来天过去了。
需要着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吗?”
嬴垵面上急色一闪而过:“倒是我有些兴奋过头了,陛下确实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韩谈伸手把这奏书收了起来,笑了笑道:“倒也不碍事,陛下一心都想着我大秦什么时候能够有远洋战舰,可以远涉重洋。
而今既然已经造出来了,那当真是我大秦最大的喜事儿。”
“只可惜,我等现在人在内陆,无法一下子飞到大海边上,去一睹远洋战舰之风采。”
嬴垵听出点别的意思来,但是却又不敢确认,只是含笑道:“既然陛下已经卸下了,后宫的娘娘们,又都在一块儿搓麻将。
厂公这些时日倒也疲乏,不如你我去小酌一番如何?”
韩谈只是瞟了一眼嬴垵,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事儿,嘴上随意推脱起来:
“这恐怕不太好吧,陛下虽然已经睡了,可若是醒过来,传唤奴婢,奴婢不在可不好。”
“厂公说笑了。”
嬴垵伸手一指:“我等就在那边好了。”
韩谈见状,挥了挥手,将春梨唤来:“我与嬴大人商量一些事情去,你在这边听着大帐里边的动静。
若是陛下传唤的话,第一时间进去,切记不可怠慢了!”
“厂公放心就是!”
春梨急忙拱手应诺。
韩谈微微颔首之后,这才和嬴垵往一边的帐篷里边走了进去。
春梨脸上正要露出笑容来的时候,却忽然看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又多了数个宦官。
这些人皆乃是韩谈心腹之人,他心里微微一沉,但是也没多想什么的往一边上坐了下去,半眯着眼睛,开始假寐养神。
到了一边上歇息的帐篷里边,嬴垵居然已经准备好了酒案。
这说明一切都是有心为止。
韩谈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毕竟两人都在皇帝面前当场,各自的颜面,总应该还是要顾及一二的。
嬴垵热情的招呼着韩谈坐了下来,微微笑着斟酒:“厂公,我曾多次听陛下提及,说是你收养了一个儿子?”
韩谈想到方才皇帝,自己应该把东厂的事情,让中行说来做一些。
这也就是皇帝准备重用中行说的表现。
那么。
嬴垵又怎么会知道的?
如果说嬴垵敢偷听皇帝和自己的谈话,那韩谈是完全不会相信的。
这或许透露了另外一个信息:皇帝不仅一时间和许多的人说过自己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
“这对于我大秦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韩谈点头道:“我确实是有一儿子,唤做中行说。”
“中行说……”
嬴垵稍作思索后,点头道:“来,厂公饮酒!”
“来!”
韩谈也举起酒樽。
放下酒樽后,嬴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的看着韩谈:“我也曾听陛下说过,让厂公找一个健全之人,做自己的孩儿,可否从家族中过继一人呢?”
“后辈子孙,一个不如一个,一个赛着一个的不成器,完全就没有中意上眼的。”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