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赶回徐府的小厮通知了大夫候着。
徐世禀刚一进府,管家便匆忙开口:“老爷,余家舅老爷来了。”
徐世禀一愣:“什么?!”
管家苦不堪言:“老爷,您方才在书房不让人进去,出府时走得急,实在没来得及告诉您哪!!”
徐嘉树先被送回院子,徐世禀只得先去见余侗岩。
会客堂里气氛沉闷。
余侗岩淡定喝茶,一言不发。
徐世禀先沉不住气,对上余侗岩老谋深算的目光:“此事是我所行欠缺,连累舅兄仓促来京。”
余侗岩直言:“余湘群你作何打算?”
徐世禀对小余氏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总不能将人直接赶出去。
余侗岩瞥了眼徐世禀,气势凌人:“陈家虽倒,余湘群的夫家却有战功,受当地百姓尊重,你若要留余湘群入府,她夫家你作何打算?”
徐世禀沉默许久,问:“舅兄可有何建议?”
余侗岩淡声:“你与她夫家提前写信告知,再将余湘群送回去。”
徐世禀:“这……万一京城的事传回夏州那边……”
余侗岩轻蔑一笑,“丞相大人也知这事难听。”
徐世禀面色一沉:“舅兄若是来嘲讽我的,大可不必。”
余侗岩冷声:“看来妹夫还未知错。”
徐世禀:“你!”
余侗岩该说的话已经说了,直接挥袖离开。
回去路上,余嵊问父亲:“爹,我们不去见见二表兄么?”
余侗岩摇头:“不急。”
-
徐嘉树院子里。
里面大夫还在诊治,时不时能听到徐嘉树下意识的闷哼声。
余氏守在外面,里面每叫一声,她便皱一次眉。
一想到徐嘉树是为了去替徐音琳讨公道被关的,余氏心中又怒又恨!
不争气的东西!
徐世禀在院子里待了会后,又匆匆离开去了书房。
余氏看着小徐世禀的背影,嗤笑一声。
里面大夫很快满头大汗出来,对余氏说道:“二公子四肢受了重伤,比大公子的手筋脚筋尽断还严重,手骨脚骨全都毁了!日后恐怕……”
恐怕瘫痪在床,一生都需要人照顾。
余氏神色复杂。
大夫又说:“二公子胸口还中了一剑,那伤口极深,伤极肺腑,日后需得好好调养。”
余氏走进屋,几日的功夫,徐嘉树便瘦了一圈。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余氏心中一酸,可要找祁昀慎算账么?
余氏扪心自问,是徐嘉树非要为了徐音琳去挑衅祁昀慎,祁昀慎替璟秧报仇才害得徐嘉树落得这个地步。
一个多时辰后。
徐嘉树才虚弱睁开眼,浑身都被纱布包着,“娘,大夫说我的伤严重吗?”
长到这么大,徐嘉树第一次被关这么久,看到余氏十分亲切。
余氏将大夫的话全部转答给徐嘉树。
徐嘉树面色一白,“……我成废人了?娘,我不要,我还要站起来去找祁昀慎报仇……”
余氏轻讽:“报仇?祁昀慎打你果然没有打错人。”
“娘,你为什么这么说!?!”
余氏面色淡淡,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全部告诉徐嘉树。
在听到小余氏与徐世禀私情时,徐嘉树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姨母不可能这么做的。”
余氏不想解释,疲惫的双眼直直盯着徐嘉树:“嘉树,你早知竹林绑架的真相,为何还要这么对璟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