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瞪大眼,呆若木鸡。
她目光看向青影。
青影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侯月咽下口水,装作无事地坐在青影旁边,两个马夫轮流驾马。
车内,祁昀慎这是第一次看姜云筝女扮男装。
姜云筝上车便问:“你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秦嬷嬷做早饭时。”
祁昀慎看着姜云筝嘴边的胡须,又扫了眼她喉间的凸起,“坐过来。”
姜云筝以为自己胡子贴歪了,坐了过去:“没弄好吗?”
姜云筝眼睛亮晶晶的。
“贴好了。”
祁昀慎眼里有淡淡笑意,姜云筝轻哼一声。
可就在这时,她目光一凝,手指一抖,她抚上祁昀慎眉眼,若无其事问:“对了,昨晚有没有不舒服?”
祁昀慎:“没有,怎么了?”
姜云筝:“我就问问。”
说着,她摸上祁昀慎脉搏。
方才一道黑线从祁昀慎眼中闪过,那意味着白骨碧水毒开始侵入祁昀慎脑中。
祁昀慎体内的毒一日比一日多。
姜云筝扯了扯唇,若无其事问:“对了,你几日离京?”
祁昀慎:“三日后走。”
姜云筝握上男人宽大的手掌,“我还没去过西北,我也要去。”
祁昀慎神色微顿:“我最迟年前就会回来。”
姜云筝努力笑了下。
“我又不是为了你,大梁这么大,我只在江南,蜀地和京城待过,总要去别处看看,万一要是遇上比你更英俊好看的男子,我就不回来——”
祁昀慎咬牙:“你敢。”
马车很快驶到了城边的一处废庙里。
昨日为了躲避抓捕,徐宿源和徐嘉树最后是分开逃的。
徐宿源身上的伤没有徐嘉树重,昨日赶在关闭城门前逃出京城。
而徐嘉树晚了一步,被徐府护卫安顿到了废庙里。
这附近没什么人烟,出于谨慎,姜云筝还是戴上了竹帽。
二人并肩走进,青影和侯月守在外面。
里面是祁昀慎的暗卫看守着徐嘉树,见祁昀慎一来,便退到外面。
祁昀慎停在佛像处。
姜云筝继续往前走。
徐嘉树如败家之犬浑身是血躺在草堆里,两次旧伤未愈,昨日仓促逃离又崩开伤口,身上纱布要掉不掉的,露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呼吸很弱,随便一场发热便会要了他的命。
姜云筝缓缓蹲下身,叫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