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顾知航一见到首扬竟然从阳台出现,稍微松了口气,立刻上前,“你去哪了?”
姚梦梦也是一脸惊愕,“你、你……怎么从阳台回来了?”
首扬狠狠握了下拳,沾满血水的手在洁白的门锁上留下一片殷红的血印,避开顾知航就往卧室门口方向走,“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好事了!”
“你说什么胡话?”顾知航上前就要拦他。
哪知首扬突然出手,一拳打开顾知航的手。
顾知航被他一记狠拳打中,顿时也火了,这家伙一直跑不见人,知道他跟人动了手他都快急疯了,好不容易回来却还是这幅冷冰冰的脸!
姚梦梦没想到他二人竟然会毫无征兆地动手,一时傻了眼。
首扬出手毫不留情,顾知航也心里窝着火,房间里的摆设都被二人彪悍的拳脚打碎,打斗声将一直为首扬担心而没休息的平淑二人都惊动了!
现在的首扬已经是强弩之末,顾知航一个大力就将他的力道全部撞回去!
首扬一个踉跄,狠狠撞在墙上,“哇”地又喷出一大口血来!
“扬?!”顾知航没想到自己竟会将首扬打吐血,顿时脸都白了,慌忙上前。
“滚!”首扬火大地挥开顾知航的手,满是血的手溅起一串血滴。
“你……”顾知航不敢置信地看着脸色苍白得可怕的首扬,整颗心都在发颤,他这才发现竟然有鲜红的液体顺着首扬的黑衬衣一滴一滴往下坠!
首扬左手颤抖地捂着胃,倚着墙几乎无法站直身体,右手用力抠着墙支撑着早已虚软无力的身体,雪白墙上的血手印格外刺眼!首扬一双眼睛冰寒得刺骨,带血的唇角扬起一抹如同冰雕罂粟般的嘲弄讽笑,声音低沉得近乎嘶哑,“顾知航,恼羞成怒了?”
姚梦梦哪里见过真人版的吐血?吓得动都不敢动。
顾知航慌乱地看着从阳台到墙边这短短几步竟全是带血的鞋印,首扬黑衣黑裤上湿漉漉,而他的嘴唇更是诡异得发青发黑!
“扬?!你、你受伤了?!”顾知航都要疯了,搞不懂这个混蛋怎么总是有本事把自己弄一身的伤回来!
首扬用力挣着顾知航强行要看他伤口的手,“顾知航,你听不懂人话吗?给老子滚!”
“阿航?怎么了?”平淑二人一推开门,正看到首扬身形不稳地倚着墙,连将顾知航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扬扬?!”平淑一眼看到首扬身上有腥甜刺鼻的液体顺着顾知航的手往下滴,在地上连成一片鲜红,脸都白了。
“扬扬?你、你流血了?”何凝看着地上一大片刺眼的红色,心里也升起忐忑不安。
一见平淑进来,首扬强忍着浑身刺骨冰冷的微微哆嗦,僵硬地放下紧捂在胃部的手,强压着虚脱的眩晕努力站直冲平淑笑,“平姨,别担心,我、没事……”
顾知航一摸首扬的衣服,果然,那湿淋淋的全都是血!
顾知航要疯了,一把抱起首扬就往楼下冲,“妈!给岳叔叔打电话!快!”
急救室的医生护士来来回回,血袋已经送了三次,顾知航的心都要焦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无一不是黑方K的人发现血迹或者弹痕的出现,尤其是听到城东一处废弃的拆迁大楼里竟然有三十三具装备齐全的尸体、大片不明血迹时,顾知航满是血的拳头握得直哆嗦。
穿着睡衣的平淑和何凝根本来不及换衣服,披着外套在急救室门外心急如焚。
看着顾知航身上的衣服染满了首扬的血,平淑通红着眼圈,声音都发着颤,“扬扬、扬扬吐了那么多血!流了那么多血!……该怎么办?扬扬千万不要有事!”
何凝握着平淑冰凉的手一个劲儿地安慰,“没事的!扬扬不会有事!”
平淑的泪都掉出来了,“都怪你!说什么要试探他们!扬扬一定以为我们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以为我要给阿航娶媳妇儿,所以才会跑出去着了那些杀手的道儿!”
何凝自然知道平淑是急坏了,忍着忐忑焦急顺着她的话安慰,“是是,都怪我!我出的瞎主意!淑你别哭,扬扬年轻力壮,肯定不会有事!”
顾知航脑中乱成一团,他知道,这次的原因根本是在于他!
天快亮的时候,主刀医师才满脸倦容地出来,正是顾知航父亲的世交好友,第四军医院的院长,岳照。
顾知航三人立刻围上前。
“岳叔叔?”
“岳照,扬扬他现在怎么样了?”
岳照摘下口罩,“几处枪伤虽然很深但并不严重,没伤到骨头。不过胃病有些麻烦,应该是饮酒过度引起急性胃炎,引发了胃出血。”
平淑的脸像纸一样白,“是不是很严重?现在呢?岳照,扬扬……”
“嫂子你先别急,那孩子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岳照的脸色并不太好看,“知航,上次我去帮他检查身体时就说过,刺激的东西都不能碰,这样无节制地酗酒不要命了是不是?!”
顾知航抿唇,“是我的错,我没照看好他。”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把身体当回事儿,总觉得年轻就是本钱,等上了年纪再后悔就晚了!”顿了顿,岳照严肃地看向顾知航,压低声音,“知航,枪伤虽然有方厅长的电话解释,但还需要证明,这两天你赶快办了送过来,上次你那朋友的事已经很麻烦了,现在不能出了乱子。”
顾知航点点头,“知道的,岳叔叔。”
岳照对一直远远站在一边的那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医生招了下手,“这是我的学生刘凯雄,是我们医院的外科主刀医师,两年前深造回来就一直跟着我,医术很精湛,你们家小家伙就交给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