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偷偷摸摸的,还不出来?看到你了。”赵源对着黑影说道。
旁边的枯枝堆里一阵慌乱之后,一个跟赵源年纪相仿的清俊少年,抓着脑袋,很是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我说你怎么走了也不去我家打个招呼呢,不够兄弟你”清俊少年带着责备之意的对着赵源说道。
“我这不是害怕大家舍不得我嘛”,赵源回答道。
“得,是你不舍得大家吧,少德行”。
来人是村里的一名孤儿,名为严浩,跟赵源一样,是靠村里一户人家养大的,不过身世比赵源还要苦上一些,早两年,严浩的养父养母便过世了,从那以后他便彻底的成了“孤儿”
或许是同病相怜吧,两人从小关系就不错,基本上只要有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对方,亲如兄弟。
望着严浩,想想自己就要离别,而这一次离别又不知道要从什么时候才能重逢,赵源心中又是一阵低落了下来。
“谢谢你来送我”。赵源面露不舍之色的对着这少年嗡声说道。
“说哪的话呢,你等等我哈”。严浩说完之后,又跑回了旁边的枯枝堆里,然后直接从那堆里丢了几个包出来。
这下赵源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严浩钻出来后,拍了拍屁股上的残雪说道:“从小到大,我便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如今我弟弟要出去闯了,这做大哥的放心不了,所以也得跟着”
“这样不大好吧,你在村里好好的,你的根也在村里,跟我不一样”。不等严浩说完,赵源立马打断道。
“这有啥好不好的,如今我也是孤儿,别磨蹭了,一个大老爷们的,别像个娘们。”说罢,严浩把捡拾好的几个包往背后一甩,背着布包,哼着小曲,很是潇洒的走在了前面。
赵源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气,看似什么都无所谓潇洒无比,一旦决定了什么哪怕是九头牛也别想拉回来。
苦笑了下后,赵源回过头看了看远处的村子摇了摇头,提起了锈刀,抗在了肩膀上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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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西部境内,有一条南北纵向,名为“开元”的古道,所建年头不详。自从赵国建国以后,赵皇便看中了这古道的战略地位,一直当做了军备运输的官道所用,所以开元古道之上也一直维持着难得的热闹。
赵源只记得当年道士所讲的宗门在南方,名为南叶宗,其他的并不知详,一路问下来,鲜有人知道这宗门,所以两人在这路上也是颇为艰辛。
一直到了来年开春,两个少年沿着开元古道南行了足有五百里,苦不堪言,脸上疲惫之意渐浓,早就没有了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
近几日来,两人见到这古道上的人越来越少,相反荒山也是越来越多,知道这是马上就要到古道尽头的缘故。
这日,两人来到了一个峡谷之中。
“赵源,你说的那道士真有那么神奇吗?还有那宗门。你确定没听错?”走在前面的严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赵源望了望这四周的山谷,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不过他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整理了下心情之后,朝着严浩回答道:“我确定存在,我看这处就是古道的尽头了,算算估计我们应该离目的地不远了,我们还是在此处休息一夜再做打算吧”。
“好吧,听你的吧,我坐会,他娘的,太累了,搞不懂你,路这么不好走,你还背着那把破刀做什么,也不嫌累。”严浩坐在地上骂道。
显然赵源在这一路上并没有告诉严浩锈刀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把这把刀的秘密给保存下来。
当然赵源也没有在意严浩的话。苦笑了下后,摇了摇头,走到严浩的身边坐了下来,哥俩在这几月当中,没少风餐露宿,说的直白的,基本上天天是在野外过夜,农家的孩子,哪有什么银两可以去住客栈的,一路上不饿着就不错了。
休息了片刻之后,赵源摸了摸自己的布包里,随后掏出了一个软绵绵的布包,打开后,看着这仅剩下一个的馒头,枯涩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吞了口吞口水,朝着严浩递了过去。
“给,肯定饿着了吧”
严浩回过头望了望,一脸不屑推了回去:“自己吃去,我不饿,这破馒头这么难吃,我吃不下”。
赵源没有说话,知道这是严浩这么说,是想全部都留个自己,心中一阵感动。低下了头,手指很是小心的把这馒头掰为了两半,再次递到了严浩的面前。
严浩很是怪异的看了下赵源,随后道:“得得得,我吃”接过馒头之后,狼吞虎咽了起来。
望着自己兄弟,赵源带着微笑,轻轻的把另外一半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吧,不然晚上天黑难找”吃完馒头过后,赵源对着严浩说道。
严浩环顾了下四周的峡谷,低声骂了句:“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居然这么多峭壁,走吧,我们估计要爬上那座山头才行”
起身指了指前方古道旁的一座小山头,起身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那座小山头走去。
赵源也紧跟了上去。
小山头不高,大概十丈余,但两人连日赶路,身心疲惫,所以爬上去之后,自然也是气喘嘘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