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柱、杨御蕃、邓玘、吴安邦、陈洪范、刘泽清、牟文绶等等将领前段时间便宜仗打了不少。也从叛军尸体上收缴到不少金银财宝,当然意识到登州叛军肥得很!此一时彼一时!我军现如今高沟深垒,叛军插翅难逃!只需等待时日把叛军困死、饿死就能尽全功!是不是把登州城里仅存的几万商贾、平民也一同饿死,这些明军将领根本不考虑。历史上叛军是杀登州城里的人吃肉,几乎杀光了,终于熬过隆冬开船出海。明军诸将觉得包围圈已经形成,在土墙上浇水成冰后,坚固程度不亚于包了砖的城墙。叛军已经插翅难逃,只需一些时日,等叛军耗尽粮食后将要面临不投降就得饿死的窘境。我军何苦付出巨大的伤亡冒着叛军的炮火攻击登州坚城?明军诸将议论纷纷,都认为只要围困登州,就能以最小的伤亡全歼叛军。都反对兴和军贸然攻城!根本不接受黄毅开出的条件。为了打消这种坐收其成的机会主义心里,黄毅让王坤约刘宇烈前来面授机宜!王坤的适应能力很强,刘宇烈也不相上下。锦衣卫百总刁殿宝来传话,监军王公公邀请总督去兴和军营地议事,刘宇烈根本不拿架子立刻轻车简从而来。相处四五个月,王坤和刘宇烈还算融洽,眼看着土垒已经成城,叛军想从陆地逃跑就得打攻坚战。明军野战拉胯,守城却是有章有法,莱州城保卫战就是范例!王坤和刘宇烈包括所有的文官武将都认为我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输不了的人当然一身轻松,刘宇烈和王坤心情好,见黄毅言语客气俩人更加高兴。黄毅承诺功劳可以见者有份,斩获、俘获也可以由总督和监军协商着分配,但是缴获必须兴和军全拿。为了防止其他将领利令智昏被兴和军无差别攻击,黄毅要求总督和监军说服诸将。这才多大的事儿?一介武夫还敢无法无天?在武将面前文官天然高人一等,整个大明也就是你黄毅这个武夫敢如此对待两榜进士出生的总督。文官报团抵制太监,武官可没有这个底气,他们甚至于伏低做小,认大太监当干爹。别说有功劳分配权这个大好处,就是没有,以总督和监军的权力联合施压,还怕这些败军之将不好好商量?王坤和刘宇烈也就是拿黄毅没办法,拿捏其他武将的方法太多了。黄毅敢叫嚣点兵安实到数额发放粮饷,其他武将做得到吗?黄毅敢承诺以兴和军一己之力打败叛军最终剿灭叛军,其他武将行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敢叽叽歪歪?当总督和监军都是摆设吗?他俩不仅仅答应约束诸将,还帮着出谋划策完善计划。崇祯五年十二月初一,登州城外挂榜山上有一群「衣冠禽兽」轮流用三支根据地出产的礼品级别单筒望远镜细看叛军布防。在大明朝,衣冠禽兽可不是骂人,而是荣誉。因为文官的补子绣飞禽,武官的补子绣猛兽,普通百姓穿这种衣服是违制,要被打板子的。刘宇烈和王坤都得到了黄毅的指点,此时都成竹在胸,耳听诸将的嘀咕,一副当世诸葛的飘然。一直在装逼的王坤等在场的总兵官、副将、参将都用望远镜看过登州城后,才咳嗽一声,开口了。「洒家这千里镜,诸位看过觉得如何?」这里有三支千里镜,都是金质镂花贵气十足,一支是送给刘宇烈的礼物,一支归王坤所有,还有一支是王坤准备瑾献天子,特意向黄毅讨要。杨御蕃连忙赔笑道:「果然神奇,十几里外一览无余!」陈洪范谄媚道:「公公真了不起,末将今天开眼了,这么好的千里镜恐怕是千金难求啊!」「陈兄,陈兄,你已经看了这么久,该换人了!」「别急,别急,我还没有好好看一看登州水城呢!」「这千里镜真是太好了,如果有得卖,我愿意出价五百,不,一千两!」额!这群将领的心思都放哪儿了?敌军的布防没有人关心,都在议论手中的千里镜。「洒家不是问这个,洒家是想问问诸位将军,用千里镜看过登州城防后,是不是还坚持只要围困登州就能收全功?」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登州城内炊烟缭绕,还能够看到的很多马匹在吃干草。刘泽清明白了,懊恼道:「我军围城晚了些,叛军应该是在秋后抢了不少粮草,短时间恐怕不会断粮!」牟文受道:「叛军还有那么多马骡耕牛,宰杀了吃肉也能维持一段时间,我军恐怕得长期围困才能凑效!」「既然下决心把叛军困死、饿死,那就不管花多少时间!」「是啊!来都来了,不尽全功绝不退兵。」「我们能等,也等得起,叛军总会有粮尽的那一天!」「诸位别乱糟糟的,刘大人和王公公有话说!」刘宇烈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你们觉得夺取登州城需要围困多久?」牟文受老老实实道:「这可说不准,末将觉得最起码半年以上!」刘国柱道:「末将认为有可能需要一年之久。」王坤阴恻恻笑了起来,他道:「叛军有可能等着困死饿死吗?他们难道不会选择乘船逃走?登州水城里有那么多船,你们难道没看见?」刘国柱抱拳又道:「刘大人,王公公,末将觉得应该调遣山海关、天津、东江镇水师共同围困!否则难防叛军出海逃跑!」刘宇烈道:「北地海面已经开始结冰流凌,此时不能出海,明年开冻后赶来有可能误了战机!」诸将不傻,北地开冻的日期差不多,明军水师赶来之时叛军已经出海几日了,大海茫茫,哪儿找去?他们开始议论,觉得先前过于乐观,没有想过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不能困死叛军,唯有选择***!怎么干?只能选择在海冰融化前强攻登州城。哪一家的人马具备攻打登州坚城的实力,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