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病人”的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对着苏绿宁指手划脚。
“是是是,大哥。”苏绿宁不与他理论,随声附和,“多亏了你高风亮节,谢谢你的理解和配合。”
其实,苏绿宁的心里也清楚,虽然特别“病人”时不时的,跟她使点小性子,却不会对她动真格的生气,甚至是在包容她。
这让苏绿宁感到很奇怪。
“大哥,今天觉得身体怎么样?”
吃完早餐,苏绿宁给特别“病人”进行常规体检。
特别“病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琢磨了一会儿。
“我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今早起来有些头晕,眼睛还有些发疼。”
他长长打了个哈欠,“我是不是应该做个头颅CT,检查一下脑袋?再去眼科,检查一下眼睛?”
有这么严重?
苏绿宁上下左右看了看特别“病人”,和昨天相比,没瞧出有什么异样。
她取出笔式手电筒,照了照特别“病人”的眼睛,除了眼白那里布着几条红血丝,其它也没发现太大的异常。
苏绿宁仍然不放心,又掏出听诊器,听了听特别“病人”的心肺情况,最后,还给他测量了血压。
结果,一切正常。
难道是特别“病人”初来乍到陌生的新地方,导致睡眠不好?
苏绿宁正思量着,抬头一眼瞥见床头柜上,一台IPAD,一部苹果6,正处于哗哗的充电状态,心下顿时明了几分。
“大哥,放心吧,你这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个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苏绿宁不露声色地笑了笑,从白大褂口袋里取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两行娟秀的字。
随后,郑重其事的,将处方递给了特别“病人”。
特别“病人”半信半疑,接过那一小张纸片,定睛一看。
上边,只是简单写着:
病因:梅由施,艾坎首基、殿瑙。
用药:梅由施,骚坎首基、殿瑙,猪依秀喜。
多么拗口难懂的词汇!
特别“病人”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苏医生,你这是医学术语,还是哪个国家的魔咒?我怎么看不懂?”
“看不懂么?”
苏绿宁嫣然一笑,神神秘秘地卖了个关子:“你把这个方子,快速朗诵几遍,就能明白了。”
说完,含笑翩然转身,走出了病房。
特别“病人”莫名其妙,却也只能乖乖遵照“医嘱”,开始大声朗诵苏绿宁写的方子。
朗读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之间,他就幡然醒悟了:
病因:没有事,爱看手机、电脑。
用药:没有事,少看手机、电脑,注意休息。
……
不一会儿,苏绿宁又折返回特别“病人”的病房,手里还拿着一个马铃薯和一把小刀。
“怎么样,大哥,方子看明白了吗?”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特别“病人”玩味的盯视了她几秒钟,忽而会心的笑了笑,“苏绿宁,你还真是一个‘神医’!”
苏绿宁也笑了,把手中的马铃薯放在床头柜上,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切下,一片片细薄的片儿。
“大哥,把手臂伸直。我用马铃薯片,给你敷手臂,消肿化瘀。”
特别“病人”服从照做,伸直胳膊,任由苏绿宁将细薄的马铃薯片儿,一片一片贴敷在他瘀肿的手臂上。
两道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在苏绿宁的脸上,一刻都不移开。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只听得见彼此呼吸与心跳的声音,有一种淡淡的暧昧感觉,在空气中幽幽流淌。
“苏医生,真不愧是我们医院的优秀医生!和病人在一起,都快亲如一家人了。”
不期然,飘来一道沙哑低沉的男性声音,划破了病房里的宁静。
男人的话语间,似乎还蕴含着,某种酸溜溜的味道。
“董事长!”
苏绿宁回过头,惊诧地唤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董事长威廉,赫然出现在了单人病房的门口。
黑超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深蓝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
双手插入裤袋里,长身而立,远远的,就散发出一股高冷孤傲的气息。
“我听院长说,昨天医院里来了一位'贵客',住进了心血管科?”
威廉慢条斯理地问,施施然走进了病房。
“是,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