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也嫌你脏(1 / 1)

陆山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怎么都没想到,林奕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阴着一张脸:“你是不稀罕陆太太这个位子了吗”“你要我让位吗”林奕澄耸耸肩:“好啊。”她轻飘飘两个字,让陆山河的怒意瞬间积到了顶峰。“好”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林奕澄:“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离开我,离开陆家,上赶着去找别的男人”林奕澄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眼前站着的男人,是她深爱了好几年的人。他总是轻易说出最伤人的话。林奕澄压下所有的情绪:“我要找,也是离开你以后再找。你呢”陆山河听不到她的质问,他耳朵里只听见了林奕澄要找。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轮椅两侧扶手上:“林奕澄,谁给你的胆子你真以为,我的脾气这么好”林奕澄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是轻微脑震荡,如果有问题,医院也根本不会让他出院。现在他回家了,说明他没事。何况还有杨雨桐嘘寒问暖,她又何必凑上去,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她也不知道,陆山河原来是这么不讲理的一个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和杨雨桐同进同出,亲密暧昧,她说什么了爱一个人,果然能卑微到尘埃里。想想以前的自己,林奕澄都觉得挺贱的。爱而不得,已经很痛苦了,还那么卑贱。她勇敢地迎上陆山河的目光。曾经,她觉得,陆山河的眸子很好看。幽深,漆黑,像是容纳着山川大海,日月星辰。被他看一眼,说句没出息的话,林奕澄身子都要软了。林奕澄眼神闪了闪,垂下眸子,不去看他:“陆山河,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发这么大的脾气”陆山河一滞。是了,两人只是联姻夫妻,不关心他,这个不算什么错。照片的事,他还没说。所以林奕澄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可陆山河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他从心底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甚至,他脑子里隐隐有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拿照片质问林奕澄,或许,事情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到时候,所有的事情,可能就会朝着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方向而去。而这样的发展,是陆山河绝不乐意看到的。“我说过吧,你现在是陆家少奶奶,代表的是陆家的身份和脸面,你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所以呢”林奕澄再次看他:“除了没有及时关心陆大少爷,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你!”陆山河咬牙切齿看着她。之前的林奕澄,在他面前,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温顺的,柔和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神不再顺从,多了几分执着和坚定。陆山河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可林奕澄一次又一次让他体会失控的愤怒。“林奕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陆山河目光里都是不满:“我自认对你不薄,吃穿用度,陆家也从来不曾亏欠过你。你爸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和能力,林家能做到现在,全靠我来扶持。你呢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忤逆我激怒我”林奕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陆山河继续说:“那么多联姻夫妻,都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可他们都能为了共同的利益,各退一步,相安无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偏偏生了这么多事出来”林奕澄笑了笑:“那我也能和陆总一样,在外面养一个温柔体贴的小情人吗陆总能退一步吗”陆山河目光里带着寒意和嘲讽:“你似乎忘了,即便是联姻,也有弱势的一方,现在林家整个生意都依附于我,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吗”“绕来绕去,陆总还是只会要求别人,从不束缚自己。”“那你什么意思你想管我”这话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陆山河心底竟隐隐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可那感觉同样稍纵即逝,叫他捉摸不到。林奕澄摇头。“不想管既然不想管,那何必整天说我只许州官放火你享受了家族带来的利益,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所以,我处于弱势的一方,就应该被你道德绑架——你出轨,背叛婚姻,你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我没有出轨……”“出轨不止是指身体。”林奕澄说:“心理上的出轨,有时候比身体上的,更叫人恶心。”“你说我恶心”陆山河怒道:“林奕澄,我什么时候管过你的心”“不是你说不让我给陆家丢脸”“你心里愿意怎么想怎么想,可你得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哪怕我心里有别人,也可以”“那是你的事。”陆山河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你喜欢谁,我不管。但在婚姻存续期间,你别让其他男人碰你。借用你的一句话,我也嫌你脏。”林奕澄压抑着内心的酸楚。她总是以为,自己这几年的日子,已经够痛苦了。但陆山河总是有本事,在她已经千疮百孔的伤口上,再加一刀。因着联姻,她藏匿许久无处宣泄的感情,有了可以突破的裂口。哪怕知道陆山河心有所属,对她颇有微词,可她依旧义无反顾嫁给了他。三年的婚姻生活,她不曾表白过自己的感情。这三年,哪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微微的进步,林奕澄都打算摊牌的。可陆山河从来不给她机会。林奕澄隐隐猜到,陆山河也许知道了什么。正是因为他窥见了林奕澄对他的情感,能预见到在一场商业联姻的婚姻中,出现真实情感,会有多麻烦。所以,他选择沉默和无视。或者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安心享受着林奕澄的喜欢。当然,这一切,都是林奕澄的猜测。或许,陆山河根本不知道林奕澄喜欢他。但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她情愿自欺欺人,这样或许还能保留一点自尊。她缓缓开口:“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瞒着你。我心里,的确有一个人。”陆山河目光猛地锐利:“谁”..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