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江诚说到他走进厉一行的审讯室的时候，鹿灵正和他肩并肩的走在酒吧一条街的人行道上，

纵然是鹿灵，在听到江诚默默的说到袁俊逸自杀急救的时候，也是不禁微微侧目，

鹿灵难得的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江诚的神色，开口道：“江诚，当时在你听到袁俊逸自杀的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江诚清浅的笑了笑，他摇了摇头，“其实你现在问我的话，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想什么，但是不可否认在听到这件事的那一刻，我产生了极度后悔与疲惫的情绪，”

鹿灵，“你的ptsd应激障碍当时没有触发吗？”

江诚愣了愣，“没有，”

鹿灵，“你在当时那样的情绪之下对厉一行展开审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会产生错误的判断？”

江诚点了点头，“嗯，我考虑过，但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突然发现我的意识无比的清醒，

仅仅就是在从门外到门内这几步路的工夫，我好像突然把整个案件都想通了，”

鹿灵“哦”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是个遇强则强的考试型人才，所以，你觉得这个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江诚，“这个案件从头到尾，程启明都是一个变量，一个未知的意外，

而不管是我们警方还是在暗处的人，都被这个变量打的措手不及，才最终导致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

鹿灵，“怎么说？”

江诚，“是想，如果没有程启明的话，其他两个人都是滴水不漏的，我们警方没有查到任何能够指控他们的证据，

也就是说，或许都不需要舆论的煽动，仅仅是袁俊逸撤销控诉，这件事情就可以到此为止，

但是因为程启明，他的恶劣罪行被意外揭露，而把这件事越闹越大，以至于到最后到了这般不可收场的地步，

那警方势必能想到办法延长厉一行和刘玉晨的扣押时间，

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剩下的人里，一直以来想要刻意隐藏的事情迟早也都会被公之于众，”

鹿灵，“说起来，为什么你觉得其中必然会有什么隐情呢？”

江诚缓缓看向鹿灵，“因为他们太着急了，到最后的时候几乎已经是想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鹿灵笑了笑，“是不是就像当初我犯了事之后，霍九霄就第一时间去一样，急迫的几乎是欲盖弥彰？”

江诚点了点头，“没错，我办了那么多起案件，凡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在厉一行等人被放走后，针对公关公司的上家调查已经被迫停止，

但是我敢肯定，那个发布任务的人，绝对不会是程启明，”

鹿灵看着某个方向笑了笑，“嗯，虽然我也不能很确定，但是我想你的猜想应该都是对的，”

江诚怔愣了半晌，他转过头静静的看向鹿灵，“你看到了什么吗？”

鹿灵转过头回视他，“是啊，我看到了，

那个有着无尽的冤屈，徘徊着不愿离开的执着的等在那的女孩，”

江诚顿了顿，“实话说，我有点不敢面对她，”

鹿灵笑了笑，“还有你不敢面对的人吗？”

江诚静静的点了点头，“到如今，我已经不清楚，我所坚持的是不是她想要的，

而对于她唯一的亲人所遭遇的，我也感到万分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