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靠近他,温柔地拥着他的时候,迟夙感觉到了光的靠近。
他从未被上天眷顾过,不管是梦中的他还是之前的他,他曾以为那就是他的一生。
孤单,清冷,又寂寞。
他的生命曾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如今,却被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隐隐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羁绊的。
晚晚盯着面前秀色可餐的小兔子,忍不住伸手捧起他的脸。
“威胁我有什么用?只准你欺负我,不准我欺负你么?”
她也恶狠狠威胁:“我今天偏要欺负你。”
说罢,她就低头吻上他的唇。
两人你来我往,气息缠绵,动作间,晚晚不慎打翻了酒水。
清亮的酒液溅在了两人的脸上。
晚晚睁开眼,看见他双目微湿,神色迷离,睫毛如蝶翼停留,展翅颤抖。
一滴酒液溅在他的眉心,顺着他的鼻梁,落入晚晚的唇间。
晚晚放开他,她的眸湿润清亮,唇间似含露。
“迟夙,我们”
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试试道侣之契吧?”
在反反复复的折腾中,晚晚酒醒了。
“迟夙”
晚晚的鬓发早已湿透,抬起湿润的眼去看他,眼中的泪欲落不落。
“嗯?”
少年银色长睫微颤,目若出水银鱼。
晚晚感受着魂海充盈的灵力,喃喃出声,“你在给我当炉鼎吗?”
“你知道了?”
少年眼睫一眨,唇若丹朱,“炉鼎算什么。为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愿意永远陪着他,不离开他,不抛弃他,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尘世无趣,我只有你了。”
晚晚失神,他说他只有她。
她已经不敢想,任务结束后,如果她离开,他又该怎么办。
她要留他一个人在世上,再次被抛弃,孤零零地漂泊直至生命的尽头吗?
她突然就很不忍心,想要告诉他,她的最终归处。
她想要告诉他,就当她是一个梦。
“迟夙”
仿佛心有灵犀般,迟夙制止了她。
他额头的汗落在她脸上,语气有些紧绷,“晚晚——”
“你不是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吗?”
他倾身向前,眸光凝视着她。
“还叫我的名字?”
“好好想想——”
他嗓音低哑,蛊惑,“你该叫我什么?”
晚晚伸出手,轻轻撩开他颈间微湿的银发,手指抚摸过他滚烫有力的胸膛,指尖落在他心口的朱砂昙花上。
他们是道侣,那是她给他结的道侣之印。
汗水淌过花瓣,印记鲜红,娇艳欲滴。
蝶恋花,花恋蝶。
她本想结一只兔子,但考虑到实际作用,她还是选择了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