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个剑修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让她莫名其妙的安心。
她冷淡地哼笑了一声,“虽然我现在是曲家人,但我从未盼着万剑宗好,你看——”
她猛地掀开了衣袖,露出胳膊上大片的伤疤和印记,季闻笙毫无感情地侧眸。
“这些伤和铭文,都是那个畜生给我留下的,我恨不得他死。”
他抬指聚灵,指尖灵光隐现,一道空白结着兰花的符箓打上褚烟烟的手臂,那些铭文便如拓印一般印在了符箓上,回到了季闻笙面前。
季闻笙的目光落在那些铭文上。
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符咒,是献祭用的,他对此道不精,但也猜出那位万剑宗少宗主,绝不是什么正常人。
传言钟天师只此一子,常年养病,从不外出,世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极为神秘。
但季闻笙没想到,这些符咒居然是献祭符咒。
所谓献祭,便是夺他人血肉精气为自身所用,钟罄竹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活人献祭?
季闻笙收起符箓,片片花瓣消散,这才又问她:“钟罄竹对你做了什么?”
褚烟烟却瞬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季闻笙,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用衡玉剑君的符箓?”
季闻笙淡淡看来,陌生的脸庞波澜不惊:“你唤我大师兄的时候,我并没有否认。”
褚烟烟闻言,仔细打量着他。
面容清隽明朗的青年,温若珪璋,微挑望来的剑眉星目,不见昔日的冷漠,而是多了几分复杂的神情。
这份气质与从容,除了她的大师兄衡玉剑君季闻笙,还会有谁?
褚烟烟闭上了眼睛,忽然跪地大哭。
此时的她,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脑海中崩了许久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没人知道她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却无力反抗的那种绝望感。
可就在见到季闻笙的一瞬间,那些坚强全都被粉碎了。
“我终于等到了。”
她双手撑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身体颤抖,口中喃喃:“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不管是你也好,还是师尊也好,又或者是姐姐,我每日像个疯子一样在城中闹事,嚣张跋扈,希望你们中有谁能来,能认出我,救救我……”
她猛地抬头,挥手解开脸上的障眼法,映入季闻笙眼中的是一个苍老了十多岁的女子。
皮肤干枯塌陷,头发黄如枯草,身形骨瘦如柴,没有半分少女的韵致,已是油尽灯枯之态。
季闻笙微微蹙眉。
他没想到褚烟烟最后会变成这样。
她微喃:“如今,我终于等到了。”
程砚微成功从晚晚的闺蜜晋升为嫂子。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程砚微的追夫之路的确辛苦,连晚晚听完都要甘拜下风。
她当年出那个主意给她时压根就没觉得会成功,而程砚微不仅做了,还坚持了那么多年。
“微微,我真佩服你,还是你厉害,居然让修了无情道的衡玉剑君破了道心。”
程砚微听完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哪有……”
晚晚见状,忍不住打趣她:“怎么?不好意思了?方才与我讨论男女之事时还不脸红呢,如今就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