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轻声安慰道：“夫人放心便是。”</P>
葛语看着水淼的神色，见她并未有什么变化，稍微安心了些，走到旁边的椅子上等候。</P>
周围人对此有些好奇，但也觉得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好，水淼也不会泄露别人的身体情况，再八卦也只能压在心里。</P>
午时一到，众人离开后，水淼对葛语道：“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P>
葛语愣住了，随即便是欣喜：“真的吗？杜大夫，我的身体没事？！”</P>
水淼肯定地点头道：“没事，很健康。”</P>
葛语惊喜过后询问出声：“那为何我之前看过的大夫都说是我的问题呢，还会开很多补药给我调理身体？”</P>
水淼双手一摊：“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能告诉你的是，你的身体确实没问题。”</P>
葛语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杜大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P>
水淼：“慢走。”</P>
之后的事水淼就不管了，看葛语的样子，作为在后宫生活了几十年的水淼没什么不明白的，按照赤雪的说法，无非都是一些狗血的事情。</P>
水淼看着手术箱中少了的羊肠线和手套，眉头皱了起来，这若是再来几个需要缝合伤口的人，这些东西就没了。</P>
“小统子，搜索一下，府城有没有什么疑难杂症没治好的。”</P>
赤雪：“宿主，你现在的名声在府城很少有人不知道吧，若是真有早就来了。”</P>
“啧，”水淼叹息一声，道：“羊肠线怎么做？”</P>
赤雪：“宿主，你死心吧，这里的技术制作出来的羊肠线根本无法作为手术用线，反而更容易造成伤口感染。”</P>
水淼：“那怎么办？”</P>
赤雪：“没有了的话，只能用普通的线试试了。”</P>
水淼语气带着一点委屈：“可是没有羊肠线方便。”</P>
赤雪：“......那就没办法了。”</P>
水淼遗憾的叹气，真是可惜了。</P>
下午的时候，没看见李保人，医馆又没什么事，她便提早关了门，去了常春街。</P>
她打算去买下的那间药铺拿点药材，顺便看看水婷坊的生意如何。</P>
鉴于晏家底蕴，以及宴雨婷宣传出去的脂粉有水淼的参与，来水婷坊的夫人小姐还不少。</P>
水淼只是路过看了一眼也就离开了。</P>
几天后，府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掌控着江南盐政的纪家将大房嫡子一家赶了出去，净身出户，什么也没给，更甚至将曾经他们名下的东西都收了回去。</P>
水淼知道这些事还是从看诊的一位夫人口中听说的。</P>
“说来纪千白的妻子就是前些日子来这里看诊的葛语呢。”</P>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看向了水淼。</P>
有人实在抵不过心中的好奇问道：“杜大夫，那天你给纪夫人看病究竟什么情况？”</P>
水淼：“她没事。”</P>
“没事？”</P>
水淼点头：“嗯。”</P>
有人以为水淼只是不愿意说真实情况，有人却从中看出几分门道。</P>
这些都不关水淼的事。</P>
结束一天的看诊，晚上吃完饭，水淼再次夜访秦川。</P>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操作，她依旧十分利落的从窗户翻了进去。</P>
只是这次她来得晚了些，恰好碰到秦川准备就寝了。</P>
秦川看到她进来，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杜姑娘？”</P>
水淼淡定点头，“嗯，我有事问你。”</P>
秦川将外衣穿好，跟着她来到外间，“何事？”</P>
水淼：“纪家发生了何事？”</P>
秦川没有丝毫犹豫，将纪家的事和盘托出：“纪家老家主有两个嫡子，大儿子一家因为一次出游遇到土匪死了，只剩下当时才五岁的儿子纪千白，当时纪千白被找到的时候也是奄奄一息，纪千白外祖家有一株千年灵芝，他们将灵芝拿出来救活了纪千白。”</P>
“纪千白长大后能力不俗，他的亲叔叔担心他成为纪家掌舵人，便联合一个道士，说纪千白服用过千年灵芝，只要以纪千白生下的孩子为引，就能练成长生不老丹，纪老爷子缠绵病榻的身体也会立刻痊愈。”</P>
“因此，纪老爷子给纪千白娶妻纳妾，就是为了纪千白的孩子，可惜，从未有一人生下孩子。原来纪千白很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所以从不让自己妻妾有孩子。”</P>
“纪千白的妻子葛语从你那里回去后便和纪千白争吵了起来，纪千白情急之下说出了实情。”</P>
“纪老爷子得知纪千白做的事，认为纪千白一心致他于死地，好掌握纪家，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赶了出去，什么都没给。”</P>
“说是被赶了出去，其实，我觉得应该是纪千白自己离开了纪家。”</P>
“我猜，他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和纪家人有关，本想掌控纪家后报仇，却不想事情提前暴露了出来，他也就顺势离开了。”</P>
水淼：“纪千白为人怎么样？”</P>
秦川：“你想将他拉拢过来，参与制盐？”</P>
水淼：“不是我拉拢他。”</P>
秦川笑了一下，“抱歉，是我说错话，是我拉拢他。”</P>
“他为人还可以，至少比现在的纪家人好多了。”</P>
“据我调查，纪家已经投靠了苏言，纪千白算是纪家唯一清醒的人。”</P>
“我觉得他可用。”</P>
水淼点头：“嗯，你自己看着办。”</P>
秦川笑道：“你没来之前，我从未想过将纪千白拉过来，你又给我送来了一个人才。”</P>
水淼：“我不说你也会想到。”</P>
秦川：“不管怎么说，若不是你，纪千白也不会离开纪家，我也不会白得一个人才。”</P>
水淼摆手：“是不是人才还不好说，要考验过才知道。”</P>
秦川：“嗯，你说得对。”</P>
水淼疑惑：“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P>
秦川：“不知，或许是因为你是杜太医的徒弟？”</P>
水淼想了想，她倒觉得是赤雪之前说的气运问题，只是这种事玄之又玄的，讲不清楚。</P>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事情进展顺利就好。</P>
水淼：“对了，这个作坊你尽快建立起来，我很需要它。”</P>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叠纸给秦川。</P>
秦川疑惑，这还是第一水淼说需要他将东西尽快做出来。</P>
拿起来一看，他惊讶出声：“琉璃？！”</P>
水淼点头：“嗯，我很需要它，麻烦你尽快制作出来。”</P>
“另外，我要琉璃卖出去所得利益的一成，如何？”</P>
秦川沉默了。</P>
水淼蹙眉：“喂，我要一成已经很少了，若不是嫌麻烦，我就自己来了。”</P>
秦川神情严肃：“你，究竟是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