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15年前他们家就早已迁出义渡,但这两年,他通过网络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许多同学:杜漫、吴小天、赵晨、刘离、王煜笙等,只有赵毅然至今没联系上。 而这几人与他曾都是那场瘟疫的幸存者。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被一家农户收留了一天,而这大叔、大婶竟是赵毅然的双亲,赵毅然与刘离、王煜笙竟又在同一天成了河上惊现的三具浮尸。
大叔、大婶与许多村民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成浚自己的悲痛却也一点儿不比他们少,都曾经是儿时的伙伴,都曾经是那场瘟疫活下来的幸存者,却在瞬间横死在眼前,成为三具浮尸。
成浚在那刻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都在酸,喉咙里像铅一般的沉重,眼里泪水也跟着直打转。
他感到极度难受,“刘离、王煜笙、赵毅然,你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强忍住自己眼泪的瞬间,却不经意现,三具尸体的眉毛竟都是白色的,这令他顿时就一怔。
“咦?太不可思议了!三人的的尸体并没有过分的泡,估计死去不会过一天时间,毛就是怎么泡都不会变色!”
而这时,村子里的狗叫得更加厉害,连几只猪都冲破猪栏跑了出来,吓得一群水鸭“嘎嘎”大叫。
“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无端端地同时死去,我一定要弄清!”成浚感觉他三个同学死得有些蹊跷,一边仔细观察着。
村子鸡飞狗跳,弄得人心神不宁;成浚让自己冷静,咬了咬牙,轻轻侧翻一具尸体的头部,竟然在两具尸体的脑勺和两鬓都现不少白。
他正准备翻动第三具尸体的头部,却被大叔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大叔,你看!”成浚侧翻旁边尸体的头部,指着后脑勺、两鬓的白以及脸上的白眉,“大叔,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有些蹊跷?”
没等成浚说完,大叔自己侧翻过赵毅然尸体的头部,果然也现不少白,而尸体脸上同样是白眉,粉似白蛾,顿时一脸惊容的望着成浚,“怎么会是这样?”
大叔虽然悲伤,但毕竟比大婶要理性,靠近成浚:“难道小然是被人给害死的?”
“按理说,浮尸通常也就是白泡得厉害,但你看他们的嘴唇却紫得黑,脸色死白如霜,还有青筋,那应是瘀血所致,不像是溺水或者自然死亡!”
“你的意思是,小然他们都是被人下毒或者下了蛊?”
“目前还很难说,这个需要法医的检验才能确定,大叔,毅然与这两人都是我的同学,一定要查出真相,找到凶手!我先报警,你跟大婶注意保护好现场!”
成浚毕竟还是有点法律常识,但正当他要拨打“11o”时,手机却被一人给拍飞了。
“黄四婆,你要干什么?”成浚还没有怒,大叔、大婶先飙了,“死的可是我儿子!你这个老婆子别管我赵家的事儿!”
大叔同族的人也同时站了出来,怒视着一个灰妇人。
“是我让她来的!咳咳…”这时,一位老人踱着拐杖,颤颤微微地走了出来,旁边跟着村长和数位灰老人。
成浚一看,这位老人须尽白如雪,恐怕已有九十多岁,虽然身体佝偻,风烛残年,但目光深邃,明显是当地最为德高望重之人。
他往那一站,立即就镇住了场子,河边一时都鸦雀无声。
老人只看了大叔一眼,成浚都感到一种威压迎面而来,大叔更是退了一步。
那位拍飞成浚手机的妇人穿着有些古老怪异,玄黑麻衣披身,打扮不同于常人,眼轮暗黑而深陷,看上去有些恐怖。
见成浚一直盯着灰妇人,大婶抹了一把眼泪,对成浚道:“她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巫卜医婆!”
“巫卜医婆?”成浚低声哝了一句,“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巫医!”
“小声点,千万不要得罪她!”大婶明显有些惧怕那个妇人,极度悲伤,都带着怯意。
而此时,那妇人正目不转眼地盯着三具尸体看,目光有些慑人。
想必这妇人明显也现了三具尸体脸上的白眉和后脑以及两鬓的白。
先是眉头陡然一跳,伸出黑色尖长指甲,弹出一指白气,接着突然出一声奇怪的尖啸声,似哭似笑。
这声音像极了《射雕》中黑白双煞的“梅风”,将成浚吓出一身冷汗。
妇人跳大神一般地捣弄了一会儿,突然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竟口吐白沫翻倒在地,如死人一般僵挺,又陡然如尸变般直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