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手牵手出了门。</P>

岚波拿着电极片，转向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呜咽的施迪择，狞笑起来。</P>

……</P>

萧前川拉着小小川到达三楼食堂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但食堂大门并没有按时关闭。</P>

这让萧前川有些警惕。</P>

此刻他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P>

如今医院里面都乱了套，食堂里的工作人员还有心思做饭？</P>

见小小川闷着头就要往里走，萧前川立刻拉住他。</P>

“你今天来吃早饭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对吗？”</P>

“不对劲的地方？”小小川没多思考，点点头。</P>

“那太多了。”</P>

萧前川眉心拧起，“那你还敢去？”</P>

小小川拍了拍牵着自己的手，反倒安抚起了对方。</P>

“没事儿，放心吧！”</P>

说着他拉起萧前川的手往前带。</P>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何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P>

小小川边走边说：“院长没了，现在大家都出不去，可饭还是要吃的。今天的菜好得很呢！”</P>

进了门，萧前川才深切地体会到小孩儿说的哪哪儿都不对劲是个什么概念。</P>

平常的例餐变成了自助，想吃什么都随便拿。一顿早餐丰盛得简直不像话。</P>

食堂里看不到一名医院的工作人员，更别提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保安和盯着病人吃药的护士。</P>

整个食堂全被病人占领了，包括橱窗里忙活的几位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熟人。</P>

那不是木禾跟飞流，还有那个神棍吗？</P>

“这……”</P>

萧前川嘴唇微动，没能有个确切的表达，一旁的小孩儿就先发表了自己见解。</P>

“没错！病人们都造反了。”</P>

“不对。”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好听，小小川摇头改口道。</P>

“这是起义！打倒高压管理的第一步，就是先占领食堂。”</P>

萧前川扯了扯嘴角，没去深究小孩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转而问道。</P>

“这是谁的主意？”</P>

闻言小孩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哼哼出一句什么。</P>

“嗯？”</P>

萧前川觉得自己年纪轻轻怎么就有些耳背了呢？</P>

完全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P>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什么？”</P>

这次小小川仰着头认真问答了。</P>

“我啊！”</P>

萧前川眼眸一亮。</P>

“哇吼……酷！”</P>

心里这样想着，他也就直接说了出来。</P>

小孩儿脸上立刻就乐开了花。</P>

比户外活动区的阳光还要温暖耀眼，透着一股子令人羡慕的生机勃勃。</P>

“我也就是出出主意，人都是自发来帮忙的。”</P>

萧前川揉了把小孩儿的脑袋，毫不吝啬地夸奖。给对方，也给自己。</P>

“你真棒！真的很勇敢。”</P>

向来不喜欢别人摸头的小小川，这次依旧没有躲。</P>

虽然听说总摸头会长不高。但如果是小何哥想摸，那他觉得，为对方一个人破例也没关系。</P>

“唉！小何哥，那个好吃。”</P>

说着小小川拉着人去了食堂最左边。</P>

整个食堂好几个窗口，唯独那一个窗口排了长队。</P>

萧前川抬眼望过去，目光瞬间一凛。</P>

那个穿病号服的男人，他没见过。</P>

对方手里拿着个大铁勺，不停地在面前的大锅里搅动，带起的是黏腻发红的汤汁。</P>

“那是什么？你吃过吗？”</P>

小小川踮脚去看，而后不太确定地回答。</P>

“是肉汤吧？之前我本来是想尝尝的，但人太多了，就懒得去排队。小何哥，你不舒服就先去坐着，我给你排队。”</P>

听到小孩儿说自己没吃，萧前川顿时松了口气。</P>

他刚才看到勺子搅动时翻出了一颗肉球。</P>

那分明是……人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