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别怕。”</P>

听到对方的安慰，萧前川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决了堤，比先前还要猛烈倾泻而出，直往一侧淌。</P>

萧前川近乎崩溃的大哭让凌日照手足无措起来。</P>

顾不得对方的抗拒，他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将人抱进怀里。</P>

萧前川拼命挣扎起来，但那点儿力气实在是微不足道，抵在凌日照胸口的手更像是在欲拒还迎。</P>

“别哭！小川。不哭了好不好？”</P>

凌日照心疼地偷吻怀中人的发梢。</P>

知道对方此刻体力耗尽，尽管凌日照很想趁这个时候多抱一会儿，但他不想见人伤心。</P>

萧前川对他的抗拒让凌日照失去了拥抱的勇气。</P>

他一手抱住萧前川，一手拨开枯草般的蕊，从最中心找到一颗艳红的果子摘了下来。</P>

那巴掌大的果子萧前川看着眼熟。</P>

不等他细细回忆凌日照已经单手碾碎，淡黄的汁液顺着手心往下流淌，尽数落入了萧前川半张的口中。</P>

酸甜的果汁中夹杂着一丝丝苦涩，这味道瞬间就唤醒了萧前川的记忆。</P>

这是……禁果！</P>

这个可以快速恢复精神和体力的治愈类道具竟然出自这里？</P>

由树藤洛邪的花朵催生出的新鲜禁果，效力比系统保存已久的库存货要强得多，萧前川恢复体力的同时立刻就感觉到了那要命的副作用。</P>

“唔……别碰我……脏……”</P>

萧前川的身体渴望着被触碰，但太脏了。</P>

他太脏了。</P>

低着头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P>

身上的种种痕迹提醒着萧前川，就在不久之前他才被狠狠占有，尽管那是一朵花，但那是洛邪残魂的一部分。</P>

他能够接受洛邪的触碰，但不能接受自己被触碰过后又立刻钻进凌日照的怀里寻求安慰。</P>

他不能坦然接受对方爱意温柔的拥抱。</P>

萧前川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滥人，根本不配得到凌如此真挚纯粹的爱。</P>

面对凌日照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生怕看到对方失望受伤的眼神。</P>

萧前川反身想要逃离这令人无比安心的怀抱。</P>

然而，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紧紧扣住了他的腰。</P>

萧前川浑身一颤，差点儿不知羞耻地哼叫出声。</P>

散不掉的浓郁花香与禁果的功效让萧前川所有的感官与情绪都放到最大。</P>

他想要。</P>

他想哭。</P>

但他不敢放任自己在凌日照面前失控。</P>

他不得不死死咬住下唇，咬到它破皮溃烂疼痛渗血，才能勉强维持住脑中的一丝清明。</P>

“不脏，你一点儿都不脏。”</P>

凌日照怎么会不明白萧前川身上的痕迹是因何而来。</P>

相反，他比谁都清楚。</P>

凌日照弓起身子，额头抵在萧前川格外突出的肩胛骨上，听着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脸颊也被那背脊上高热的皮肤给烫红了。</P>

明白萧前川的挣扎和拒绝并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凌日照心里梗着的尖刺终于拔出。</P>

他悄悄在萧前川凸起的肩胛骨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更加温柔地安抚道。</P>

“不要那样说自己。那并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P>

凌日照惯常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可这次萧前川听着心里难受极了。</P>

他转身想要阻止对方继续道歉，可凌日照先一步将手指挡在了他的唇上。</P>

“嘘！让我把话说完。”</P>

凌日照深邃的眼眸似乎有种让人能够镇定下来的魔力。萧前川怔怔望着，专注地陷了进去，泪水都不自觉停止了分泌。</P>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你太过完美，以至于让人无法抗拒。其实，是我先对你动了心，甚至还对你产生了各种阴暗、卑劣、自私乃至残忍的念头。所以，你不必感到内疚或者是羞耻。”</P>

“因为，我其实比你见过的任何一个家伙都要恶劣、不堪。”</P>

凌日照曲起手指刮掉萧前川脸上沾到的蜜，放进自己口中品尝。</P>

色气十足。</P>

这举动有几分像是洛邪才会做的，可眼前的人分明是凌日照没错。萧前川呼吸急促，觉得自己的脑子或许已经不清楚了。</P>

凌日照咂了咂嘴微微皱眉，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丝愧色。</P>

“对不起！与洛邪融合在一起之后，我们的身体共用，感官相通，包括残魂绽放出的……这朵花。”</P>

萧前川半张着嘴，愣住了，似乎没能明白。</P>

凌日照这次的道歉十分诚恳，也万分难以开口。</P>

“刚才，是我……失控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