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当然……”

洛邪正想反驳，又一道金光迎面射来。他连忙闪身躲避，牵动伤口疼得一阵撕心裂肺，没能完全躲过去。

那道金光冲散黑雾，化成了第二条锁链穿透洛九天的左肩。

这下洛九天被钉死在地上，彻底动弹不得。

大量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肩胛骨碎裂又迅速愈合，锁链被包裹在血肉骨骼中持续灼烧，洛九天痛得咬牙，口中磨出血来，忍着没再哼出一声。

凌日照没兴趣折磨人，抬脚往水中走去。

“你去哪里？给我站住！不准，哥哥不准你入萧水。”

凌日照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淡淡问道：“他伤势如何？”

就知道搬出哥哥肯定有用，洛九天嗤笑一声，血顺着唇角流下，又被舔了回去。

“你伤的他，你不知道？”

洛九天语气戏谑，还待在人心上多扎几刀。突然天空红光大盛，扭曲的符文组成一圈阵法，其上有电光跳跃。

“天罚灭神阵？”

洛九天看向静立在河岸边的男人，目眦欲裂，“你疯了！”

“你们杀我就是了。为什么要在九渊降下天罚？哥哥还在水下昏迷不醒，你们是要连他一起诛杀？”

洛九天始终都不敢相信对方真的要将萧前川同他一起诛杀。

凌日照确实没有辜负洛九天的信任，看着不断往下压过来的大阵，他心中也颇为疑惑。

明明只是叫人布阵而已，他还没将水神带出去，这天罚怎么就要开启了？

“凌日照，你快去！带他走！”

闻言凌日照回头，对上那双不甘愤恨却又满怀希望的目光，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瞬错愕，他明白了什么。

只听对方说：“哥哥在寒渊最深处的珠蚌内。坚冰下还藏着水神之心，那是哥哥的命，你一并带走。”

说到最后，洛九天转过头，任眼角的泪从凌日照看不到的另一边滑落。

“保护好他。”

头顶雷声渐响，血红符文一点点压了下来。

凌日照不再耽搁时间，只微一点头，抬脚踏入水中。

太阳本就热烈，不喜湿寒，凌日照落入水中的瞬间就感到了窒息。

萧水大量蒸发，这样下去会伤到水神本体，凌日照强压下外溢的神力，凭着胸腔中的一口气迅速下潜。

只是一眼他便看到了水底那个巨大的珠蚌。

击破禁制，看到里面安睡着的萧前川，凌日照忍不住吐了口气。一连串泡泡飘了上去，他挥手剥开，而后探身将人抱出来，转头便去了坚冰层。

凌日照本想用太阳神力将冰融化，可坚冰中那颗晶莹剔透的心脏对他的神力十分排斥。

包裹着心脏冰层刚融化，周围的水便立刻冻上，凌日照感受到了萧前川对自己的抗拒。他的心被冰锥似地痛了起来。

他没有继续融化冰块，而是握住了萧前川的手抵额头，用心念与对方交流。

“我是凌日照。”

“不认识。”

“这里很危险，你得跟我走。”

“凭什么？”

“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包括我。”

“不相信。”

“当年的事我后悔了。”

“我知道。”

“你知道？”凌日照有些懵，可对方不再给出回应，他便自顾自地继续问道。

“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已经给了。”

凌日照这下更为不解了。

什么时候给的？给谁了？他怎么不知道！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依旧是沉默，可最靠近心脏的那部分冰上突然有了一条细小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