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硬闯不是办法，萧前川立刻又退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

凌日照明白问题出在融入他体内的洛九天，诛邪灭神阵本就针对的是他。

可眼下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让萧前川担心。于是他避开问题，开口劝道。

“萧，你先出去帮忙。镜仙的结界撑不了多久。”

萧前川本不愿离开，可他也能感受到大阵上方出现的神力正在急速减弱。

他们确实快要撑不住了。

九渊已经没了，可九重天还有百万生灵。

水神掌管繁衍孕育，除了上古神明，将神域之中的每一个生灵认做是他的孩子也不为过。

萧前川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他转向凌日照，认真叮嘱。

“那你等我！我先帮他们稳住结界，再想办法来带你出去。万事小心，不要乱来。”

凌日照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深深注视着萧前川，在对方即将转身的时候抱了上去。

“你要小心，不要犯傻！”

“我何时犯过傻？”萧前川扭着身从对方怀中退出来，脸颊晕染上一抹羞红。

“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飞身一跃从大阵边缘的漏洞穿到了另一头。

这次洛九天没去阻拦，甚至没有向萧前川撒娇，要亲亲要抱抱。只是在最后那个不含一丝情欲的拥抱里，脸颊轻轻贴近对方颈窝蹭了蹭。

乖得不像话！

因为他知道凌日照的想法，虽然不甘心，但确实与他不谋而合。

他们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要萧前川活下去。

哪怕是牺牲自己。

洛九天：“哥哥不会怨恨我吧？”

凌日照：“不会，萧的情绪里从来没有恨。”

洛九天：“但哥哥一定会很难过的。”

凌日照抬头望了触手可及的大阵，眼神晦暗，“我现在才想明白，原来天道想要重启的不是水神，而是我啊！”

“哈？”洛九天不明白，“天道一心想杀的难道不一直是我吗？”

“是啊！从我生出邪念的那一刻开始，或许更早，在我执掌整个神域不再听天命的时候。天道就想要重启太阳神了。所以，祂一开始就知道我对萧前川下不了手，这杀阵是为我开启的。”

凌日照深深叹了口气，仰头隔着阵法和结界望向萧前川忙碌的身影，视线逐渐模糊。

一滴泪从眼角滑过，洛九天出奇地没有嘲笑对方，因为此刻他也很想哭。

“就算泯灭重生，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哥哥的。届时我要光明正大的与他结为道侣，还要大摆排场，风风光光地举行结契仪式，震动整个神域，管他正神还是小虾米通通都得给老子掏份子钱，一个都别想躲。”

洛九天呜呜咽咽地说了一大通，反倒把凌日照给逗笑了。

铁树开花，这确实要点功夫。

“好！就这么办。”

凌日照嘴角噙着笑，抬起双手的同时金光与黑雾齐出，持续不断地打向阵法中心。

大阵另一头，萧前川才帮忙加固好结界，突然发现大阵毫无预兆地再次倒转。

看到密集的雷霆向着九渊之下的凌日照轰去，萧前川心脏停跳一瞬，而后快速搏动起来，险些让他心悸晕倒。

“不！凌，你在做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