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不为难。我本来也不信什么长生不老。既然你这么想要那邪物,我就不争了。”
这话说出来纽特半点儿都不相信,凌日照鼻尖微动,却是脸色巨变。
“他确实不争,可也没想让别人得到。他在洞里铺了火药。”
闻言纽特一惊,“你疯了?”
他手下的人也紧张地四下张望。很快有人发现周围的地上散着不少黑色粉末,伍德那方队伍最末还有人提着油桶上前。
萧前川也实在没想到伍德会是这样的反应,火上浇油倒是常见。
可火药上浇油是个什么操作?
他突然有些好奇了。
不过眼下小命要紧,也多亏伍德推这一把,萧前川突然觉得说服纽特一起离开或许不是那么困难了。
“纽特医生,火一旦在这地下洞穴烧起来,我们全都会死。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纽特皱紧的眉头有所舒展,转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一条路可以直通外面,让你的手下抬着巨茧,我带你们离开。离开古堡以后,你放我自由,我给你血。”
没有多少犹豫,纽特觉得这个主意稳赚不赔。他们人多势众,量这家伙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当即吩咐下去。
“你们几个去把那只兜住苍蝇的网子取来,把巨茧套上带走。”
几人正准备照做,伍德一脚踹翻面前的油桶。
焦黑发臭的劣质柴油铺了一地,他举着火把,喝道。
“我看谁还敢动?”
纽特抓了把头发,他实在搞不懂这脑子里塞满肌肉的家伙在想什么。
“伍德,你到底想怎么样?一起死在这儿吗?”
“该死的是因赛特家族。要不是他们藏着那样的秘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长生不老,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那个暴君。”
伍德说到激动处,抬手朝石壁狠狠砸了一拳。
“纽特你也是贫民出生,你父母经历过的那些苦,现在仍有更多人在重复。害死你母亲的不是病痛,不是那个见死不救的医生,是暴君的苛政,是阶级的特权。他们侵吞民众的房产和良田,征召他们的父亲和儿子去扩张侵略,压榨着妇女老幼的劳动力,折磨一代又一代穷苦人家的肉体和精神。这些你都看不到吗?皇权早就该被颠覆,帝国需要民主和自由。”
伍德的控诉振聋发聩,纽特不自觉后退半步,吞吐出一句质疑。
“把帝国的未来交给军部,民众的日子就一定能过得更好吗?谁能保证那时不会比现在更糟?伍德,你们不该着急。陛下年纪大了。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可他还在命你为他寻找不死药。那个暴君想要的是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民众的苦难将会永无止境的延续。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如果你执意要做这个罪人,那么我拼上自己的命也要把一切终结在这儿。”
伍德语气坚定,随时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
“我要因赛特家族的秘密永远埋葬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