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淋浴间，水声哗啦……

凌日照身上的衬衣湿透了，热水不停地往下冲刷。身上挂着的人依旧没有恢复意识，只是埋头在他颈间啃咬。

像小猫似地，无力地一下又一下，笨拙又固执地在主人身上打上自己的专属印记。

“小川，小川。”

凌日照试图唤醒怀中人的神智。

可没用，萧前川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遵循着动物的本能渴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凌日照一手托着人的腰，才不至于让对方滑落到地上。

他的心跳声太大，水流声也不能掩盖，在这间小小的浴室里震耳欲聋。那些隐秘的心思，再也无法躲藏。

两人的衣衫都还在身上。热水充足，虽然不冷，但湿衣服裹在身上紧得让人难受。

“唔……”

萧前川开始不老实的扭动，凌日照几乎把不住他的腰。

火似乎烧得更旺了。

可凌日照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能趁人之危。

虽然刚才做的那些不是他主动的，但也没拒绝。这让凌日照感到羞愧，可对方没给他道歉的机会，攒着力气踮脚吻了上来。

蜻蜓点水一般，就似乎用尽了萧前川的所有力气。他双腿发软，撑不住身体直往下滑。

凌日照被那一吻弄得有些失神，圈着人后腰的手不自觉松了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前川已经贴着他的腿滑坐在了地上。

“地上凉，小川。别……嘶……”

不敢相信对方在做什么，凌日照低头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黑发被水淋湿，显得格外柔顺乖巧，可那张嘴并不听话，甚至用上了牙齿去磨。

要命！

凌日照额角青筋暴起，深吸了口气，忍住冲动，将人拉开迅速后退一步。

背靠着冰凉的瓷砖，他的内心仍不能平静。

垂眸看过去，他发现萧前川彻底坐在了地上。歪着头潮红的脸颊紧贴着白色瓷砖，更衬得他雪白干净。

但，他把他弄脏了。

凌日照一边自我唾弃，一边俯下身想要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可对方极不配合，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没被满足，而在发小脾气。

真是个可怜又可恶的家伙啊！

凌日照只好哄着，却又不敢靠得太近。他怕自己会失控，会伤害到面前的人，更害怕对方清醒过来之后会厌恶自己。

病房里的淋浴间打扫得很干净，热水冲刷着，白色的瓷砖上依旧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萧前川皱了皱眉。

不喜欢。

他偏头贴上了另一侧，也是冰凉的，但有皮肤的细腻触感，让人安心，稍微可以缓解一下那折磨人的燥意。

睫毛颤巍巍地耸动，萧前川想睁开眼看看身旁的人是谁，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眼皮都重得无法抬起。

是凌警官吗？还是洛邪？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难受。

那股痒意又从尾椎骨窜出，直往他皮肉里钻。

萧前川恍惚间又想求饶。

谁来救救我？凌警官，凌日照！洛邪，我的神明大人！

谁来……

萧前川的意识彻底陷入泥潭。

“小川，我们起来好不好？”

凌日照一手架着萧前川的臂弯，一手托着他的腰。

可还没等他发力，萧前川那只空悬着的左手突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力道是冲着要人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