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酥糖不是感谢你为我们找回了荷包,而是奖励你知错就改,没有一错到底。”
曹康身子一僵,慌张爬上面孔,心里生出害怕,她知道了!
他托着糖包的手立马缩了回来,带着恐惧和哭腔道:“我不要酥糖了,喜安婶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送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郭喜安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大冷的天身上只着一件单衣,上面更是补丁盖补丁,脚上是一双看不出颜色的布鞋,两边都漏出大脚趾。
察觉到郭喜安打量的目光,曹康窘迫地动了动脚,努力地把脚趾往破烂的鞋里缩了缩,因为害怕,他的唇色有些发白,再一次低声乞求道:“求求您了,不要让官老爷砍了我的手,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显然郭喜安先前说来吓唬他们的话,让他听进了心里。
“那要看你对我说不说实话了?”
曹康连忙点头:“说实话,我一定说实话!”
“好!”郭喜安看着他,“那你老实告诉我,这荷包是不是你从二丫身上偷来的?”
曹康急急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偷她的东西,是中途我看见这荷包掉在地上,又没人发现,才偷偷捡起来藏在怀里的......”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察觉自己这样,好像和偷也没什么区别。
郭喜安点头,倒是不怀疑他的话,二丫这荷包当时是挂在脖子上的,要想不被她察觉从她身上解下来,这样小的孩子还没这个本事。
“那第二个问题,你今年几岁了?”
曹康诧异地抬头,不明白郭喜安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小声回答:“过了年就十一岁了。”
十一岁?郭喜安惊讶地看着他,和大丫一个年纪,可他看起来可比大丫小多了。
想想他家的情况,郭喜安也不奇怪了,要说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他父亲也和程家博一样,之前是被征兵去北方打仗的,后来战死在战场,也没有如程家博一样幸运的是个误报,他爹最终是没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
之前程家博“死而复生”回来的时候,曹家大娘,也就是曹康的奶奶,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妇人,拉着程家博的手哭了很久。
曹家人口不多,曹康的娘亲很早就病死了,他爹战死在战场的消息传回来后,曹老爷子受不住打击,也很快就跟着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奶奶和他相依为命。
想到这些,郭喜安叹了口气,道:“好了,这事我不追究了,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这种事以后可都不许再干了,知不知道?”
曹康连忙点头,“不会的,我再也不会了。”
郭喜安点头,“好,那你回家去吧。”
曹康如蒙大赦,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又被郭喜安叫住,他身子一顿,转回身来,眼里都是怕郭喜安反悔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