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放大的闵娇娇的脸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闵娇娇是被毒死的,死相不可谓不难看,加上大概是鬼的统一设定,面皮都散发着耀眼的青光,绿的跟菠菜一样,再七孔流血,突然出现在脑后,绝对是致命的。
蒲江祺一声惨叫,拽起黄天霸就往外跑。
闵娇娇瘆人的笑声在整个空间回荡。
周围的景色在不断的变化,从千工拔步床变到府衙,又从府衙来到了大街。
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他们俩人奔跑的迅速还是闵娇娇在逗他们玩。
可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停下脚步,毕竟闵娇娇的笑声一直追随着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
黄天霸抽空回了个头,吓得妈呀一声从被拽着跑变成了领头跑。
就冲他这个表现,蒲江祺更不敢停下脚步了。
黄天霸边跑边问,“你还有什么办法?咱俩不能一直这么跑啊!”
“我在想,我在想。”
蒲江祺嘴里喊着,脚下忽然一顿,顺手拉停了黄天霸,黄天霸维持着奔跑的动作原地踏步,嘴里还在絮叨:“快想快想,我好像让她抓住了!”
停下脚步,闵娇娇的声音依旧很近,但又没有靠近,蒲江祺向四周看了看,他们又回到了闵娇娇的千工拔步床,床上没有干尸,干干净净的。
黄天霸也反应了过来,两边溜达了一下,退回到蒲江祺的身边,“这什么意思?溜我们玩?”
“不是,是童果。”蒲江祺眼尖的从地上捡起一个挂着金铃铛的红绳。
“这是什么?”黄天霸眯着眼睛看向蒲江祺捡起红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是童果的东西。”
黄天霸忽然闪电披脑门儿,“哦,对,我说好像看过呢!挂她脚脖子上的。那,这说明什么?闵娇娇把童果吸收了?鬼吃鬼?法力无边?”
“应该不是。”
蒲江祺往后退了一步,把捡到红绳的地方完整的放进眼里。
机关暗格这种东西,电视剧里常有,某个谋反的王爷家里啦,某些武林盟主的地道啦,以至于蒲江祺压根没浪费一秒,就踩中了地上那块作为钥匙的木板。
卡拉卡拉,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闵娇娇怪异的笑声随着机关启动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要出来一个地下室?”黄天霸凑到了蒲江祺身边。
蒲江祺摇了摇头,按照这个房子的体量,应该是不可能出现地下室这种规模的东西。
果然,当齿轮停止转动的时候,他们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这……”黄天霸踢了踢脚边的地板,“逗我玩儿呢?”
“不对。”
“当然不对啦!这里太不对了!”黄天霸翻着白眼接话。
“我没有经历过阻止失败,但是按照唐钠研当时的表现,如果失败了的话,鬼魂是会暴走的。”蒲江祺绕着房间来回踱步,随着语速的加快,脚步也越来越快,神情也染上了些许狂热,他举着手里的脚链,给黄天霸分析,“这个是童果绑在脚踝上的,上次我看到的时候,那根红绳已经褪色了,这根还是鲜红的,也就是说,并不是作为鬼魂的童果留下的。”
“啊,对。”黄天霸表示认同,“但是这对我们现在处境有什么帮助?”
“我们还有一次机会。”蒲江祺拉起黄天霸就往外走,“童果说,她发现了那人给闵娇娇下毒之后,曾经把闵娇娇偷出去过。以闵娇娇的记忆,除了这里,就只剩下童果藏她的院子,就是这里!”
眼前的院子和闵府比起来实在是小的可怜,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几个房间围了一个小院子。不过以当时的情况,这恐怕是童果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不对呀!”黄天霸踹开门的同时发表了自己的疑惑,“她这会儿已经中毒很深了吧?找到她又怎么样?”
“我是要找一个意识清醒的闵娇娇。”
虽然黄天霸不理解,但是黄天霸照做。
院子里一共三个房间,一左一右,一个正中。
蒲江祺想都没想,冲进了中间的房子,堂屋连着两边的厢房。
“你左我右。”
黄天霸率先冲了进去,蒲江祺紧随其后。
“在这里!”
蒲江祺朗声通知,不到一分钟,黄天霸的脚步就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只是,黄天霸也和蒲江祺一样,停在了门口,没有再往前。
从小娇养的闵娇娇无疑是漂亮娇美的,可眼前的人,穿着粗布麻衣,脸上皱纹满布,眼窝深陷,眼珠上蒙了一层白,更加恐怖的是,她的七窍还不断有黑色脓血流出,四肢不正常的蜷曲着,和之前干尸的状态很像。
她似乎听见了动静,躺在炕上微微抬起了头,泛白的瞳仁看向了门口的方向,“你来了。”
声音嘶哑尖利,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发出的噪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蒲江祺往前一步,黄天霸拽住了他的手臂,被蒲江祺轻轻拂开,蒲江祺用眼神示意他,没事,让他安心。自己依旧走到了她的面前,将手里的脚链递到了她的面前。
金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的脑袋随之转动,像是在寻找铃铛的方位。
蒲江祺将脚链放进了她的手里,“闵娇娇。”
闵娇娇的手握了握拳,金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再一次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下一秒就重重的掉落在炕上,闵娇娇的手也垂落了下来。
黄天霸吓了一跳,三两步蹿到了炕边,仔细打量,可闵娇娇那个状态,实在是看不出她的死活,黄天霸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死了?”
蒲江祺点点头。
“那,你这算是失败了?”黄天霸摆出了个防御的姿势,把蒲江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呢?她会出来大开杀戒吗?我们能跑掉吗?往哪里跑?”
蒲江祺伸手合上了闵娇娇没有闭上的眼睛,炕上的尸体在慢慢的变化,最终形成了他们在闵府看见的那具干尸。
蒲江祺叹了一口气,“不会,不用跑了。”